“嗯……”少年挠了挠头，“我妈买的，摔不坏。”
苏晓棠伸手摸了摸杯盖：“挺可爱的。”
就在这时，林溪突然看见桌上的铅笔滚到了边缘——那是少年陈暮的铅笔，笔杆上刻着“CM”。她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一下，铅笔“啪”地掉在地上。
少年陈暮低头去捡，苏晓棠也弯下腰。他们的手刚好碰在一起，苏晓棠的脸一下子红了，少年也赶紧缩回手，铅笔滚到了走廊里。
“我去捡。”苏晓棠说。
她跑出教室，林溪跟着她，看见她蹲在走廊里捡铅笔，发夹上的珍珠闪着光。少年陈暮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慢慢翘起来。
林溪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酸。她知道后来他们没在一起，但此刻的少年陈暮眼里，全是藏不住的喜欢。
就在这时，她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是陈暮的微信：“溪溪，我洗完澡了，你在哪？”
林溪抬头，看见走廊的窗户外面，闪电正劈开夜空。她伸手摸了摸手腕，发现手环居然戴在上面——不是刚才的旧手环，是现在陈暮戴的那个，黑色的，没有磨破的痕迹。
她试着碰了碰走廊的栏杆，这次，指尖碰到了金属的凉意。
林溪的心跳快得要蹦出来。她回头，看见少年陈暮正看着她的方向——不，是看着她身后的苏晓棠，但他的眼神里，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苏晓棠捡完铅笔回来，把它放在少年陈暮的桌上。她转身要走，少年突然喊：“苏晓棠。”
“怎么了？”
“那个……”少年挠了挠头，“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
苏晓棠的眼睛亮了：“好啊。”
林溪站在旁边，看见少年陈暮的耳朵红得要滴血。她低头看自己的手，发现指尖沾了一点橘子皮的纹路——是刚才碰苏晓棠的纸袋子时粘的。
这时，耳鸣声又响起来。林溪抓住栏杆，看见眼前的夕阳慢慢变成了公寓的 ceiling 灯。
“溪溪？你怎么坐在地上？”
陈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溪抬头，看见他裹着浴巾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她的手机。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手环还在，刻痕比刚才更深了。
“我……”林溪站起来，腿有点软，“刚才好像做了个梦。”
陈暮走过来，扶着她的肩膀：“梦到什么了？”
林溪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梦到你高中时跟女生约会。”
陈暮愣了一下，然后笑出声：“你吃醋啦？”
“才没有。”林溪推了他一把，却被他抱住。他的怀里有沐浴露的香味，是林溪最喜欢的雪松味。
“其实我高中时就想过。”陈暮轻声说，“以后要找个能陪我翻旧物的人，能听我讲小时候的事，能在我难过的时候，就算不说话也能懂我。”
林溪的鼻子发酸。她抱着他的腰，听见他的心跳声，和十年前少年陈暮的心跳声一样，有力而温暖。
深夜十二点，林溪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熟睡的陈暮。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手环还在，刻痕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手环内侧，突然看见刻痕里多了一行小字——
“我见过未来的你。”
窗外的暴雨还在下，林溪盯着那行小字，突然听见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来看，是陈暮的微信，发信人是“苏晓棠”：“陈暮，明天同学会，你会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