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深处传来塑料袋被撕扯的声响。我摸到口袋里的桃木剑柄，它正在发烫。沈昭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细线："那些东西来了。"
"什么东西？"我声音哑得不像自己。酸雨在消防梯上蚀出蜂窝状的孔洞，铁锈味混着腐烂水果的甜腻。
沈昭拽着我往后退，后背紧贴潮湿的砖墙："吃过神性污染源的活物。"她指甲掐进我手臂，"你公寓在哪？"
"三公里外。"我摸到手机，屏幕已经布满雪花纹。系统提示音断断续续："警告...畸变体...接近..."
沈昭突然把我按倒在地。阴影里钻出个四肢着地的生物，它脖子上还挂着超市工牌，脊椎却像蛇一样扭曲。腐烂的制服下露出泛着金属光泽的鳞片。
"别看它眼睛。"沈昭的呼吸喷在我耳后，带着铁锈味。那东西正在嗅我们留下的血迹，舌头舔过地面积水时发出腐蚀般的滋滋声。
我攥紧桃木剑，剑鞘突然裂开一道缝。金光漏出来的瞬间，畸变体猛地抬头。它没有瞳孔，整个眼眶里挤满细小的肉芽。
"跑！"沈昭抓起琉璃盏砸向消防梯。玻璃碎裂声引开怪物的刹那，我被她拽着冲进雨幕。酸雨烧灼着裸露的皮肤，沈昭的麻布衬衫后背已经烂出几个大洞。
拐角处停着辆生锈的面包车。沈昭踹开车门时我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后座堆满发霉的泡面箱，有个穿黑背心的男人正用匕首撬罐头。
"郑岩的人？"我下意识摸向腰间，瑞士军刀只剩个锈蚀的刀柄。
沈昭冷笑："现在知道怕了？"她突然抓起泡面箱砸向车窗。玻璃爆裂的声响中，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嚎叫。
黑背心男人咒骂着扑过来。沈昭侧身闪避时，他脖子上的金链突然熔化成液态，像活物般缠住她手腕。我抄起桃木剑劈向金链，剑刃碰触的瞬间爆出一串火花。
"操！"男人捂着灼伤的手后退，"你们也是......"
沈昭趁机踹向他膝盖。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中，我注意到他腰间别着的对讲机正在发出杂音："...超市...未腐烂...找出来源..."
"郑岩在找抗腐蚀的物资。"沈昭夺过对讲机碾碎，"你囤的东西暴露了。"
雨水顺着我的下巴滴在桃木剑上。剑身金纹像血管般搏动，系统提示忽然清晰："检测到敌对势力追踪，安全屋坐标可能泄露。"
黑背心突然抽搐起来。他撕开背心，胸口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沈昭脸色骤变："他被寄生了！"拽着我跳下面包车。
身后传来皮肉撕裂的闷响。后视镜里，男人的肋骨像花瓣般绽开，钻出团沾满粘液的肉瘤。它表面密布的眼睛同时转向我们。
"上车！"我撞开路边共享单车的锁，沈昭跃上后座时桃木剑突然发出蜂鸣。剑尖自动指向西北方，正是我公寓的位置。
轮胎在酸雨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拐过第三个路口时，沈昭突然掐我肩膀："停车！"
垃圾站旁蜷缩着个瘦小身影。穿破旧连帽衫的男孩正把发光的陶娃娃往怀里塞，娃娃眼睛部位镶嵌的琉璃珠泛着诡异的蓝光。
"那是......"我话音未落，男孩背后的垃圾箱突然被掀翻。三只畸变体从腐烂物堆里钻出，滴着口水的獠牙离男孩后颈只有半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