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哲踉跄一步，扶住了墙壁才勉强站稳。他毕生所学的知识体系，在这一刻，被眼前这个他曾经轻视的女子，用最不可思议的方式，彻底击碎、重塑。
第四幕：新的序章
周先生痊愈后，亲自登门拜谢，奉上的天价诊金被云芷淡然婉拒。顾家上下对云芷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敬畏有加。只有顾明哲，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与思考。
几天后的深夜，他终于敲响了云芷的房门。
房门打开，云芷静静地看着他。此时的顾明哲，褪去了所有天才医生的高傲与锋芒，眼神里只剩下对未知领域的敬畏与渴求。
他深吸一口气，如同一个最谦卑的学生，轻声问道： “云芷……你，能教我什么是真正的科学吗？”
云芷看着他，月光洒在她清丽的脸庞上，她第一次，露出了一个清浅而意味深长的笑容。
顾明哲的请求，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云芷心中激起细微的涟漪，但很快便归于平静。她点头应允，并非出于情感，而是因为她深知，顾明哲和他所代表的现代科研体系，是她为蛊术正名、并将其与现代文明接轨的最佳桥梁。
于是，顾家别墅那间原本属于顾明哲的私人实验室，悄然改变了模样。一边是锃亮的不锈钢仪器、高速离心机、PCR仪和基因测序装置；另一边，则摆放着云芷带来的紫砂陶罐、玉质研钵，以及几盆看似寻常却散发着奇异能量波动的植物。科学与“玄学”在这里形成了诡异的共生。
5.1：微观世界的震撼
顾明哲最初的学习，是从观察开始。他试图用显微镜分析云芷那晚使用的“清凉药膏”的成分。
当样本被置于高倍镜下，他看到的并非简单的植物提取物，而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微型生态系统——无数闪烁着微弱磷光的纳米级菌群，正以一种精确的、仿佛经过编程的模式运动着，修复着模拟受损的神经细胞。其效率远超他所知的任何合成药物。
“这……这是活的？”顾明哲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可以这么理解。”云芷站在他身旁，语气平淡得像在介绍一道家常菜，“它们是我培育的‘清心蛊’，以特定脑神经代谢毒素为食，并分泌安抚性神经递质。你的镇痛剂是强行阻断信号，而它们是清理源头。”
顾明哲看着屏幕上那些遵循着某种未知复杂算法运动的“蛊”，第一次对自己信奉的“科学边界”产生了根本性的动摇。这不再是模糊的“可能有效”，而是在微观层面清晰呈现的、超越现有认知的“必然有效”。
5.2：情蛊的“编程”逻辑
不久后，一桩棘手的病例找上了门。一位国际上极具影响力的女企业家，因一场意外情感创伤，患上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和情感封闭，对任何心理干预和药物治疗都产生抗性，事业和生活濒临崩溃。她的家人经周先生介绍，辗转求到云芷这里。
顾明哲本能地反对：“情感障碍是复杂的精神心理问题，不能用你那些……生物手段粗暴干涉。”
云芷却反问：“爱、恐惧、愉悦、抑郁，难道不都是大脑特定区域神经元活动、神经递质和激素水平变化的结果吗？”
她当着他的面，开始配置所谓的“安心蛊”。过程如同进行一场精密的化学实验，她将几种特殊植物的萃取液、矿物粉末以及一只沉睡中的、几乎透明的小虫放入玉钵，指尖似乎有微弱的气流引导着它们融合。最终得到一小瓶散发着宁静气息的淡蓝色液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