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她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小姐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铃铛诚实地点点头。
我:“……” 无法反驳。
就在我为自己这点莫名其妙的小心思烦恼时,京城的流言风向又变了。
不知从哪儿传出的消息,说太子殿下对我的“哭丧”十分满意,甚至多次单独召见,赏赐不断。更有甚者,开始编排起香艳的桥段,说我在东宫书房如何如何“魅惑”太子,把个“哭丧伴读”说得跟“红颜祸水”似的。
这些风言风语自然也传到了我爹娘耳朵里。我爹这次没吼我,而是把我叫到书房,长吁短叹了一番,最后道:“暖暖啊,太子殿下与你姐姐的婚期将近,这个节骨眼上,你……唉,还是避避嫌吧,明日我去向殿下告个假,你这伴读……就先别当了。”
我娘更是直接抹泪:“暖暖,算娘求你了,薇儿的前程要紧啊!你可不能糊涂!”
我心里有点堵,有点涩,但也知道他们说得在理。我算什么?一个靠“哭”混吃混喝的庶女(虽然是嫡次女,但才华品貌被嫡姐压得跟庶女也没差),怎么能影响未来太子妃的名声和姻缘?
我点点头,没说话。
第二天,我没去东宫。心里空落落的,对着满桌好吃的也没了胃口。铃铛忧心忡忡,以为我病了。
傍晚时分,前院忽然一阵骚动。管家连滚爬爬地跑来我院里,声音都变了调:“二、二小姐!太子殿下……殿下来了!点名要见您!”
我吓了一跳!他怎么来了?难道是因为我没去“上班”,来兴师问罪了?
我忐忑不安地走到前厅,只见我爹我娘正战战兢兢地陪着坐,萧景玄一身墨色常服,坐在主位,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厅内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见我进来,我爹赶紧使眼色让我行礼。
我规规矩矩地跪下:“民女参见殿下。”
萧景玄没叫我起来,而是端起茶杯,慢悠悠地拨了拨浮沫,开口道:“孤今日偶得闲暇,想起二小姐的‘诗词’尚未聆听,特来侯府一趟。侯爷不会嫌孤唐突吧?”
我爹冷汗都下来了:“不敢不敢!殿下驾临,蓬荜生辉!只是小女粗鄙,恐污了殿下圣听……”
“无妨。”萧景玄打断他,目光落在我身上,“起来吧。开始。”
我:“……” 在家也要加班?!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求助地看向我爹我娘,他俩眼神躲闪,显然不敢违逆太子。
我只好硬着头皮,搜肠刮肚地想词。可一紧张,脑子里全是空白,嫡姐那些伤春悲秋的句子一句也想不起来。情急之下,我想起早上厨房丢了一只我盯了好久的烧鹅,悲愤之情油然而生,脱口而出:“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我的鹅啊!怎么就丢了呢!”
我爹我娘的脸瞬间绿了。
萧景玄端着茶杯的手顿住了。他看着我,眼神深邃,半晌,忽然轻笑一声:“倒是……应景。”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看来二小姐今日无心‘诗词’。罢了。”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紧张得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