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默认了我与菲菲的关系,甚至给我配了把后门钥匙。每天清晨,当洱海的风还带着凉意,我就溜进店里,看菲菲熟练地煮珍珠、调茶底。
“你的手语还是那么烂,”她在小板上写,嘴角微微上扬,“像苍山上的猴子在比划。”
我从背后环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
“猴子可不会说‘我爱你’,”我在她耳边低语,明知她听不见,却喜欢呼出的气拂过她耳畔的感觉。
她转过身,用手语慢慢比划:“我—是—你—的—毒药。”
“那我甘之如饴。”我答得毫不犹豫。
菲菲的“病娇”特质逐渐显露。
有次一个女游客多跟我聊了几句云南咖啡,菲菲直接在她的奶茶里加了双倍盐。女顾客投诉,菲菲面无表情地在小板上写:“本店特色,爱情咸味奶茶。”
我大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好喝,”我说,舔了舔嘴角,“就像菲菲的爱,初尝苦涩,回味甘甜。”
女顾客悻悻离去,菲菲掐了我胳膊一下,却在记账本上画了个爱心。
平静被一条微信打破。前女友林薇发来消息:“我在大理,见个面?”
我盯着手机,仿佛它是个即将爆炸的炸弹。
林薇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曾一起在北京打拼,直到我厌倦广告圈的虚伪,逃到大理。
分手不算愉快,她认为我逃避现实。
“谁?”菲菲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敏锐地察觉我的异常。
她总是能从我最细微的表情读出情绪。
我犹豫片刻,老实交代:“前女友。”
菲菲的眼神瞬间冷冽。她夺过手机,扫了一眼,然后狠狠瞪我。她在小板上用力写字,笔尖几乎戳破板子:“你去见她,我就让你变成真正的‘无声’的杜华。”
我握住她的手:“我不会去的。”
她抽回手,快速比划:“你—撒—谎。你—的—眼—神—飘—忽。”
菲菲的直觉准得可怕。我确实好奇林薇的来意,但更多的是不安。大理是我的避风港,我不希望过去入侵现在。
第二天,我还是去了林薇约定的咖啡馆。她坐在窗边,一如既往地优雅,与大理的慵懒格格不入。
“杜华,你变黑了,”她轻笑,“也更有男人味了。”
我点了两杯咖啡,直入主题:“找我什么事?”
“公司需要你,”她递过一份合同,“一个大客户,指定要你负责。报酬丰厚,够你在大理买栋小院。”
我翻看合同,数字确实诱人。曾几何时,我会为这样的机会兴奋不已。但现在,我满脑子都是菲菲摇奶茶时专注的表情。
“我退休了,林薇。”
“退休?”她嗤笑,“三十三岁就退休?你只是需要时间调整,现在调整够了,该回归现实了。”
我们的对话被一道身影打断。菲菲站在咖啡馆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外卖袋,眼神如刀。
她径直走来,将奶茶重重放在桌上,溅出的液体弄脏了林薇的裙子。
“你!”林薇恼怒地起身。
菲菲在小板上写:“送—你—的—特—调—绿—茶。”然后拽着我离开。我回头瞥见林薇震惊的脸,竟有一丝快意。
回奶茶店的路上,菲菲一言不发,手指紧紧攥着我的手腕。一进店门,她就把“营业中”的牌子翻成“休息中”,拉下卷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