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暗里,我们站在狭小的空间对视。她突然扑上来吻我,不像第一次那样生涩,而是带着绝望的炽热。然后她推开我,打开灯,在小板上写:“她碰你哪里了?”

“没有,我保证。”

她不信,凑近嗅我的衣领,像检查猎物气味的母狮。

然后她写道:“你是我的。从头发到脚趾,从过去到未来,都是我的。”

我抱住她,感受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是的,我是你的。”我轻声说,“你也是我的。”

她在我怀里安静下来,良久,抬头用手语说:“我—怕—失—去—你。”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示弱。

那个总是挥舞着抹布、眼神凶狠的菲菲,此刻脆弱得像洱海上的一叶扁舟。

我拉起她的手,放在我胸口,让她感受心跳。“这颗心,只为你跳动。”

她终于笑了,擦掉眼角不明显的泪花,写下一行字:“如果你背叛我,我会杀了你,然后自杀。浪漫吧?”

“非常浪漫。”我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原以为风波平息,但阿杰找到了我。他约我去洱海边散步,表情严肃。

“菲菲从小受了很多苦,”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父母早逝,失聪,校园霸凌...她用坚硬的外壳保护自己,直到遇见你。”

我点头:“我知道。”

“你不完全知道,”阿杰转身看我,“她高中时喜欢过一个男孩,但那男孩同时交往几个女生。菲菲发现后,差点从教学楼跳下。”

我心脏一紧,想起菲菲时而炽热时而阴郁的眼神。

“杜华,你风趣幽默,讨人喜欢,这让我担心。如果你只是玩玩,请现在离开。菲菲经不起第二次伤害。”

我迎上阿杰的目光:“我是认真的。也许我看起来不靠谱,但对菲菲,我从未如此确定。”

阿杰打量我良久,终于拍拍我的肩:“记住你的话。”

回家路上,我买了菲菲最爱的芒果糯米饭。推开店门,她正在擦拭柜台,抬头看我时眼神闪烁,像在评估我的情绪。

我举起糯米饭,做出一副夸张的谄媚表情。

她忍不住笑了,接过食物,在小板上写:“算你懂事。”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店门口看星星。

她靠在我肩上,手指轻轻划着我的掌心,痒痒的。我低头吻她的头发,闻到她身上奶茶的甜香。

“菲菲,”我用手语笨拙地比划,“我—不—走。”

她凝视我,星光在她眼中闪烁。然后她闭上眼睛,满足地靠在我怀里。

林薇没有放弃。她开始频繁光顾奶茶店,每次都点最贵的饮料,然后坐在角落用笔记本电脑工作。她的存在像一根刺,扎在我和菲菲之间。

“大理的节奏太慢了,适合度假,不适合奋斗,”有一次林薇大声说,显然意在让菲菲听见,“真不明白有人怎么能一辈子困在这种地方。”

菲菲擦杯子的力道加重,我担心杯子会碎裂。我走到林薇桌前:“请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

林薇挑眉:“我们的?杜华,你曾经是广告界的新星,现在却满足于在奶茶店打杂?”

“我满足于和爱的人在一起。”

林薇冷笑,合上电脑离开。

店里其他顾客好奇地张望,菲菲面无表情地继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