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跟了一个“捂脸”的表情。
方哲看着这个表情，彻底确定了。
昨晚那个用“吐舌头”和“鬼脸”的，和现在这个用“捂脸”的，绝对不是一个操作系统。
他心里那个名为“不和谐”的警报，已经响成了防空警报。
他放下手机，拿起桌上的牛奶，一饮而尽。
看来，今天有必要再约她出来一次。他得当面看看，这个女孩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3
方哲约楚汐吃饭的地方，选在了公司附近的一家日料店。
环境清雅，人也不多。适合谈话。
楚汐还是和昨天一样，穿了条素色的长裙，长发披肩。她安安静静地坐在方哲对面，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
方哲看着她，努力想从她脸上找出昨晚那个“油画”版本的影子。
但是没有。
一丝一毫都没有。
她的眼神清澈，甚至带着点怯生生的味道。点餐的时候，她把菜单递给方哲，小声说：“你来定吧，我都可以。”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不小心把酱油碟碰倒了，洒了一点在桌上。
楚汐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像只受惊的小鹿。
方哲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这就是他昨天下午认识的那个楚汐。温柔，文静，甚至有点胆小。
他无法把眼前这个人，和昨晚那个问他“床软不软”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昨天回去，没被阿姨说吧？”方哲先开了个头。
楚汐摇摇头，小口地吃着面前的寿司：“没有。我妈……她挺满意你的。”
说到后面，她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头又低了下去。
方哲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其实，我妈也挺满意你的。”他顿了顿，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对了，昨晚我们聊得挺开心的。”
楚汐抬起头，眼里带着明显的困惑：“昨晚？”
“是啊。”方哲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微信上。你不是说，我比照片上看起来结实吗？”
楚汐的表情更茫然了。她像是完全听不懂方哲在说什么。
“我……我没有这么说啊。”她小声辩解，“我昨晚到家就洗漱睡了，手机都没怎么看。”
方哲的心沉了下去。
她在撒谎？
不像。她的眼神太真诚了，那种发自内心的困惑，是装不出来的。一个下午见他还会脸红的女孩，不可能有这么高超的演技。
“可能是我记错了。”方哲笑了笑，把话题岔开，“不说这个了。你平时在图书馆，都做些什么？”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聊天又回到了昨天的轨道。
楚汐聊她的书，聊图书馆里遇到的趣事。她的世界简单又纯粹。
方哲一边听，一边在心里飞速地分析。
情况一：楚汐在演戏。她是个顶级演员，骗过了他。但动机是什么？考验他？没必要用这种人格分裂的方式。
情况二：她没演戏。那昨晚和他聊天的，是谁？盗号了？可对方明明知道他们的相亲细节。
情况三：一个更大胆的猜测。他认识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方哲自己都吓了一跳。太离奇了，比他设计过的任何游戏剧情都要离奇。
他看着楚汐。
她正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夹起一块玉子烧，因为没夹稳，掉在了盘子里。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