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古代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验身方法。
虽然屈辱，但却是此刻唯一能自证清白的办法。
淑妃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她和李顺显然是一伙的，如果找来的稳婆是她的人，结果可想而知。
果然，她蹙起眉头，一脸为难：「妹妹，这……当众验身，于理不合，也太折辱人了。既然李公公已经断定，想来是不会错的……」
「哦？」我笑了，「娘娘的意思是，宁可错杀，也不愿还我一个清白？还是说，娘娘和李公公早就串通好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置我于死地？」
「你放肆！」淑妃被我戳破心思，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苏才人，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李顺见淑妃发怒，胆气又壮了起来，尖着嗓子喊道：「来人啊！把这个疯言疯语的女人拖出去！掌嘴三十！」
3.
眼看嬷嬷们再次围上来，我却忽然笑了。
「公公这么着急堵我的嘴，是心虚了吗？」
我施施然走到大殿中央，对着殿外朗声道：「皇上驾到——」
这一声，把所有人都喊懵了。
殿外空空如也，哪里有皇帝的影子。
淑妃和李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
「装神弄鬼！」李顺反应过来，怒道，「你以为诈称皇上来了，就能逃过一劫吗？给咱家堵上她的嘴！」
「我不是诈称。」我看着他，笑容愈发冰冷，「我是说，如果皇上在此，听了我刚才的一番话，是会信公公您这套含糊其辞的『玄学』，还是会信我这有理有据的『医理』？」
我的目光转向淑妃：「皇上是会觉得，彻查真相、还人清白更重要，还是会觉得，为了娘娘您的面子，就该草菅人命？」
我每说一句，李顺和淑妃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皇帝萧珏，是出了名的多疑和掌控欲强。他最恨的，就是被人欺骗和愚弄。
李顺的这套把戏，之所以能屡屡得手，是因为之前没人敢当众质疑，也没人能拿出像样的理由来反驳。
一旦有人把这层窗户纸捅破，把选择题明明白白地摆在萧珏面前，他会怎么选，用脚指头想都知道。
「够了。」
一个清冷低沉的男声，忽然从殿外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明黄色常服，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正缓步从屏风后走出。
他面容俊美，凤眼狭长，只是眼神冷得像冰，不带一丝温度。
正是当今皇帝，萧珏。
他不知何时来的，也不知在后面听了多久。
「参见皇上！」
淑妃和李顺的魂都快吓飞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一地。
只有我，还静静地站着。
萧珏的目光从跪了一地的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我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审视。
「你，就是苏才人？」
「臣妾苏卿言，参见皇上。」我这才不紧不慢地行了个礼。
萧珏没叫我起身，而是走到主位上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一下，又一下，敲得人心慌意亂。
「李顺，」他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你说她是小产之相？」
李顺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回……回皇上，老奴……老奴是根据脉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