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张崭新的百元钞票。果然，五百块。
然后，我掏出手机，把爸爸发给我的转账截图点开。我把屏幕杵到她眼前：
转账2000元，备注"祝我的小公主二十岁生日快乐"。
转账时间：今天下午。
我妈的脸，瞬间惨白得像纸。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所以，"我把那五百块钱轻轻放回她手里，"这算是给'小公主'的零头？"
她终于找回了声音："你爸他...他没跟我说..."
"不重要了。"我打断她，"反正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吗？"
她嘴唇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我知道，下午，她和弟弟出去吃了大餐。
我在朋友圈看到了弟弟发的照片，他们在一家高级西餐厅，桌上摆着精致的牛排和蛋糕，弟弟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我回到房间，关上门。
门外是长久的寂静。真可笑，连伤害都这么敷衍。
过了几天，我妈买了件新裙子给我。
"看你总穿那几件旧的。"她说得轻描淡写。
我接过裙子，标签还没拆。一次都没穿过。
直到我在她梳妆台上找发卡时，看见塞在抽屉深处的小票——消费金额：499元。
时间就在她给我红包之后。
原来，连那点敷衍，都可能是她购物时顺手凑的单。
那裙子不是我常穿的风格，颜色也不是我喜欢的。
她甚至不知道我穿什么尺码，买的号明显偏大。
我把裙子叠好，放回她床头。
什么都没说。有些真相，说出来都嫌多余。
那天晚上，我开始整理行李。
其实没什么好整理的，大部分东西早就被我一点点搬去了租的小屋。
书架上已经空了一半，衣柜里也只剩几件常穿的衣服。
抽屉底层，我翻到初中时的日记本。
塑料封面上印着卡通图案，边角已经磨损。随手翻开一页，稚嫩的笔迹写着：
"今天妈妈给小宝买了新球鞋，我的鞋已经开胶了。没关系，等我长大了，自己买。"
翻过几页，又是一段：
"期末考试得了第二名，妈妈只说了一句'下次争取第一'。小宝考了第二十名，爸爸奖励了他一台游戏机。"
再往后：
"为什么我做什么都不够好？是不是因为我不是男孩？"
原来这种不被在乎的感觉，已经跟了我这么多年。
我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可看着这些字迹，心还是会疼。
我把日记本扔进垃圾桶。
过去不该被珍藏，尤其是充满委屈的过去。
窗外，城市的灯火明明灭灭。
我数着银行卡里的余额，离彻底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3
我正在奶茶店给客人打包珍珠奶茶，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个不停。
掏出来一看，"林小宝"三个字在屏幕上跳动。
我们多久没通过电话了？
自从那次生日红包事件后，我们姐弟俩就像陌生人。
他现在打来，准没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