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也有边关的好。」我轻声说。
「这里的星空比江南明亮，这里的百姓比江南淳朴，还有...」我顿了顿，「还有像你们这样的将士守护着这片土地。」
他微微一怔，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姑娘不觉得我们这些当兵的都是粗人吗？」
「保家卫国的人，怎么会是粗人？」我笑了，「在我家乡，军人是最高尚的职业之一。」
7.
夜渐深，气温骤降。
破旧的土屋挡不住寒风，我们都冻得瑟瑟发抖。
「靠过来些吧。」阿澜突然说，「两个人靠在一起会暖和点。」
我犹豫了一下，但实在冷得受不了，便挪到他身边。
他身上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物传来，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新气息。
「给你讲个故事吧。」或许是夜色太安静，他突然开口，「关于狼群的故事。」
「狼群？」
「嗯。边关的狼群和别处不同，它们更加狡猾，也更加团结。」
「老狼会教导幼狼捕猎的技巧，受伤的狼永远不会被抛弃...」
他的声音在夜色中低沉悦耳。
「我曾经遇到过一匹孤狼，它瘸了一条腿，却凭着智慧和毅力，最终成为了新的狼王。」
我知道他是在用这个故事安慰我，告诉我即使身处逆境也不要放弃希望。
「后来呢？」我问。
「后来...」他轻声说，「它守护着自己的族群，再也没有让任何一匹狼掉队。」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他平稳的呼吸声中渐渐睡去。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什么温暖的东西盖在了身上——是他把那件染血的披风给了我。
8.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鸟鸣声吵醒的。
一睁眼，就对上阿澜含笑的眼眸。
「早。」他声音还有些虚弱，但精神好了很多。
「早。」我连忙起身检查他的伤口，「还好没有发烧。今天要继续换药。」
他乖乖任我摆布，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我脸上。
「林姑娘，」他突然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
是啊，有什么打算？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时代，我能去哪里？
「不知道。」我老实回答，「也许...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做点小生意？」
他眼睛一亮：「如果你不嫌弃，可以暂时跟我回...回我姨母家。」
「她住在镇上，正好需要人帮忙照看铺子。」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中犹豫。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这个少年给我的感觉是可靠的。
而且眼下，我确实无处可去。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会不会！」他连忙说，「你救了我的命，这点小事算什么。」
于是，在阿澜的伤稍微好转后，我们悄悄回到了镇上。
他所谓的「姨母家」，其实是一家不大的杂货铺。
店主是个和蔼的中年妇人，对阿澜很是亲切。
「这是我远房姨母。」阿澜介绍道。
「姨母，这是林姑娘，我的...救命恩人。」
姨母热情地拉住我的手：「好俊的姑娘！快进来，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9.
就这样，我在这家杂货铺安顿下来。
白天帮姨母看店，晚上教阿澜认字——他说自己从小在军中长大，没读过什么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