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证据都好!
我沿着墙根,像狗一样在荒草和垃圾中摸索。
手指被碎石划破,沾满泥污,我也顾不上。
墨玉似乎感受到我的急切,微微发烫。
突然。
我的指尖,碰到了一个硬物。
不是石头。
我拨开浓密的杂草。
一个巴掌大小、做工相当精致的雕花木盒,半掩在泥土里。
像是不小心遗落,又像是被匆忙丢弃。
里面是什么?
我颤抖着手,抠开那小小的金属搭扣。
掀开。
月光惨淡。
但足以让我看清盒内的东西——
数十片!
大小不一的、带着弯曲弧度的……指甲!
人类的指甲!
上面还沾染着已经干涸发黑的……血痕!
密密麻麻,铺满了盒底。
像某种诡异而残忍的收藏品。
视觉的冲击力,远超言语。
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汪!汪汪汪!”
墙内,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犬吠!
糟了!
刚才开盒的动静,或者是我急促的呼吸,惊动了里面的狗!
“外面有人!”护院的呵斥声紧跟着响起。
杂乱的脚步声朝着后门方向涌来!
“抓住他!”
我魂飞魄散,一把合上木盒,死死攥在手里,转身就往黑暗的巷道深处冲去!
“站住!” “别跑!”
身后的追捕声、犬吠声,像索命的符咒,紧贴在后。
我抱着那盒冰冷的、带着血痕的指甲,拼命奔跑。
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肺部火辣辣地疼。
黑暗的巷道如同迷宫,我不知道方向,只知道不能停!
绝对不能停下!
4
肺要炸了。 身后的犬吠和脚步声像催命符。 怀里的木盒硌得生疼,里面那些小小的、带血的指甲,仿佛在灼烧我的皮肤。 不能回窝棚。 他们会搜到那里。 我能去哪? 那个名字猛地跳进脑海——陈伯!那个在粥棚边,因为孙儿失踪而老泪纵横、眼神里藏着刻骨仇恨的老渔夫! 他是唯一的希望! 也是极大的风险。
我拐进一条臭气熏天的小巷,借着堆放的破烂渔网和木桶遮掩,发疯般敲响一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谁?!”里面传来警惕嘶哑的声音。 “陈伯!开开门!我知道……我知道孩子的事!”我压着嗓子,气息不稳。 门吱呀一声拉开一条缝。 陈伯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盯着我,像一头受伤的老狼。“是你?那个外乡的怪人?” 他猛地要关门。 我用肩膀死死顶住!“我没时间解释!他们在追我!因为……因为我发现了这个!” 我颤抖着,将那个雕花木盒在他眼前猛地打开。 惨淡的月光下,那些密密麻麻、带着血痕的孩童指甲,泛着诡异的光。 陈伯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呼吸粗重起来。 “这……这是……” “柳静鸢!”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她在虐杀孩子!取他们的骨头!你孙儿可能……” “你胡说!”陈伯猛地打断我,眼神却死死黏在那些指甲上,身体开始发抖,“官府小姐……怎么会……你到底是何人?是不是柳县令派你来试探我的?!” 他眼中怀疑更深,甚至带上了一丝狠厉。 时间紧迫! 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豁出去了! 一把扯出怀里的半块墨玉,那玉在黑暗中竟泛着微弱的、肉眼可见的温润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