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我的心脏。
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也好。
沈宴。
这一生，我倾尽所有，爱你十年。
如今，我把命还给你爱的姑娘。
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
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片羽毛。
很轻，很轻。
飘浮在空中。
没有身体的束缚，没有心脏的疼痛。
只有一片虚无的黑暗。
这大概就是死亡的感觉。
很平静。
我好像听到了哭声。
是林薇薇的妈妈。她哭得声嘶力竭，喊着“我的薇薇”。
然后是沈宴的声音。
“医生！她怎么样了？”
“沈先生，请冷静！手术非常成功，林小姐已经脱离危险了！”
“太好了……太好了……”
他笑了。
我能想象出他如释重负的样子。
真好啊。
林薇薇活下来了。
用我的命。
周围又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好像在下坠。
不停地往下坠。
坠入一个更深，更冷的深渊。
【警告……排异反应……超标……】
【准备电击……】
【心率……正在下降……】
【……血压……测不到……】
【……宣布死亡……】
我死了。
死于术后强烈的排异反应。
这颗心，终究还是不甘心吗？
连在别人的身体里，都不肯好好地跳动。
也罢。
一切都结束了。
真好。
第 5 章
他们说，人死后，灵魂会离开身体。
可我没有。
我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片浓稠的黑暗里，动弹不得。
我没有视觉，没有听觉，没有触觉。
只有意识。
像一个被关在小黑屋里的囚犯。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我不知道过了一天，还是一年。
我开始回忆我的一生。
短暂，又可悲。
像一个写满了笑话的剧本。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直到意识也彻底消散。
直到那天。
一丝光，照进了我的黑暗。
随之而来的，是声音。
“林念……林念……”
这个声音……
是沈宴。
他在叫我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绝望。
“你回来……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他在哭。
那个高高在上，从不低头的沈宴。
他在为我哭？
为什么？
【……我们把一份绝症患者的器官捐赠协议，错当成您夫人的了！】
【……您夫人的手术，我们只是按流程给她注射了深度麻醉和心脏停搏液……】
【……造成了临床死亡的假象……】
【沈先生，您夫人……好像还能救？】
断断续续的，陌生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
像惊雷。
炸得我整个意识都在颤抖。
搞错了？
假死？
我……没死？
不。
这不可能。
这是一个比死亡更恶毒的诅咒。
我不要回去！
我不要再看到那张脸，不要再回到那个地狱里去！
强烈的意愿让我开始挣扎。
我拼命地想要逃离这片黑暗。
可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把我往回拽。
拽向那个有光，有声音，有痛苦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