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如果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就是忘了本,那这个本,不要也罢。”
我明确地告诉她:“钱,他还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但是,道歉,绝无可能。”
说完,我没等她再开口,直接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家族群里,奶奶发了一条长长的语音。
我没有点开听。
但看其他亲戚的反应,也能猜到内容。
无非是那一句——“翅膀硬了,管不了了。”
我关掉手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忽然感到一阵彻骨的悲凉。
原来在他们所谓的亲情里,对与错,根本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面子,是关系,是那个虚无缥缈的“家和万事兴”。
为了这个虚名,总要有一个人牺牲。
而那个被选中的人,一直是我。
下午,我去医院看望母亲。
隔着病房的玻璃窗,我看到她正在和一个护工有说有笑,气色比前几天好了很多。
她看到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那一刻,我无比坚定,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为了守护这份笑容,我愿意与全世界为敌。
03
事情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随着钱的到账而平息。
恰恰相反,一场针对我的舆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李卫军夫妇,开始在亲戚圈和他们居住的小区邻里间,散播关于我的谣言。
很快,这些谣言就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版本一,说我傍上了一个有钱的老男人,根本不缺这十万块,之所以用这么极端的方式要钱,纯粹是故意为难他们,想看他们家出丑。
版本二,说那十万块根本就不是借的,是我当初主动拿出来,“孝敬”表哥,支持他事业的,现在看他儿子上了好学校,眼红了,才反悔要了回去。
最恶毒的是版本三。
他们说,我在外面吃喝嫖赌,欠了一屁股的赌债,高利贷都追上门了,所以才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要钱。
这些谣言编得有鼻子有眼,细节丰富得仿佛他们亲眼所见。
流言的威力,远比我想象的要大。
它甚至传到了我母亲的病房里。
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提着一篮水果,假惺惺地来探望我母亲。
嘘寒问暖几句后,就开始旁敲侧击。
“二嫂,听说小曦最近发财了?交了有钱的男朋友?”
“哎呀,我们都说小曦有福气,不像我们家的,就知道啃老。”
母亲是个老实人,哪里经过这种阵仗,被问得一脸茫然。
等那个亲戚走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品出味来,气得当天晚上血压就飙了上去。
我赶到医院,看着母亲苍白的脸,和监护仪上刺眼的数字,一股怒火从胸腔直冲头顶。
愤怒,心疼,还有浓浓的自责。
是我,把她卷了进来。
我以为要回钱就能解决问题,却没想到,李卫军的反击,阴险且致命。
方晴在电话里一针见血地指出:“这是典型的舆论战。他们要把你塑造成一个贪婪、恶毒、不知检点的坏女人,这样,他们欠钱不还就成了情有可原,而你直播讨债就成了罪大恶极。他们要彻底毁了你的名声,让你在道德上永世不得翻身。”
我握着冰冷的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