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宝抬头看我，嘴唇发抖。
李国强按住他的肩膀：“快回答陛下。”
“还没...”李小宝的声音变调。
我示意宫女摆膳。我们围坐在桌旁，谁也没有动筷。
“今早的粥不错。”我说，舀起一勺粥，却送到李小宝碗里——这是他小时候我们家的习惯。
李小宝低头喝粥，肩膀慢慢放松。
李国强夹起一块糕点，犹豫一下，放在我面前的碟子里：“陛下尝尝这个。”
我们继续着这种笨拙的试探。直到李小宝突然呛住，咳嗽起来。我拍他的背，李国强递水。我们的手在桌上相碰，又迅速分开。
“陛下。”太监在门外通报，“该上朝了。”
我站起身，李国强跟着站起来。他帮我整理衣冠，手指在系带处停顿。这个动作太过熟悉，每个工作日早晨，他都会这样帮我系丝巾。
“我去了。”我说。
他点头：“早点回来。”
朝堂上，百官分列两侧。我坐在龙椅上，努力辨认着下面的一张张面孔。
“陛下。”一个留着长须的老臣出列，“北境旱情严重，流民南迁，该如何处置？”
我握紧扶手：“诸位爱卿有何建议？”
另一个大臣站出来：“可开仓放粮。”
“不可！”武官队列中有人反对，“国库空虚，当先保军粮。”
争论声四起。我听着他们互相攻讦，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这是李国强思考时的习惯。
“陛下？”太监小声提醒。
我回过神：“今日先议到此，容朕细想。”
退朝后，我快步走回寝宫。李国强和李小宝正在偏殿等我。
“怎么样？”李国强迎上来。
我解开领口的盘扣：“一堆麻烦事。”
李小宝凑过来：“爸...陛下，我刚才在花园里看见好多鸟。”
李国强瞪他一眼：“叫父皇。”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们立刻分开。宫女端着药碗进来：“陛下，该进补药了。”
我接过药碗，闻到浓重的草药味。
“放下吧。”我说。
宫女跪地不动：“太后吩咐，要看着陛下服用。”
我端起碗，将药汁倒入窗边的花盆。宫女低头退下。
李国强走到花盆前：“这花会不会被毒死？”
我们三人看着那株牡丹，谁也没说话。
傍晚，太后派人传唤。我们走进慈宁宫时，看见殿内坐着几位盛装女子。
“皇帝来了。”太后招手让我坐在她身边，“这几位是今日入宫请安的命妇。”
我僵硬地坐下。李国强被安排在我下首，李小宝站在他身后。
“这位是林将军的夫人。”太后指着一位穿绛色衣裙的妇人，“旁边是她的女儿，林贵妃。”
穿粉衣的女子起身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我点头：“免礼。”
太后又介绍其他几位妃嫔。每个名字和面孔都陌生。李国强在桌子下面碰了碰我的手。
“皇后。”太后突然转向李国强，“你觉得林贵妃今日这身打扮如何？”
李国强盯着林贵妃的衣裙：“颜色很...醒目。”
太后挑眉：“哦？皇后对服饰很有研究？”
李国强的手指绞住衣带：“略知一二。”
“那你说说，这料子是什么质地？”太后追问。
殿内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李国强身上。他的额头渗出细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