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霍科长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是这里的老大，人称“赖哥”。
霍锋看都没看他，径直走到陈东面前。
陈东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羞愧，又很快被恐惧取代，“姐……姐你别管我！”
霍锋一脚踹在旁边的椅子上，椅子“哐当”一声翻倒在地。整个赌场瞬间安静下来。
“人，我带走。”霍锋看着赖哥，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赖哥的脸抽搐了一下，“霍科长，这不合规矩吧？你弟弟可是在我这儿欠了五千块。”
“他不是我弟弟。”霍锋纠正道，然后指了指我，“她弟弟。”
赖哥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睛一亮，那种赤裸裸的欲望让我胃里一阵翻涌。
“原来是陈念妹子啊。”他笑得更开心了，“早说嘛。钱的事好商量，让你弟弟打个欠条，妹子你留下来陪哥哥们喝几杯，这事儿不就……”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霍锋动了。
我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只听到一声闷响和赖哥痛苦的嚎叫。
霍锋的手像铁钳一样抓着赖哥的手腕，轻轻一拧。
“咔嚓。”
骨头错位的声音清晰可闻。
“现在，规矩了吗？”霍锋问，声音依旧平淡。
赖哥疼得满头大汗，连连点头，“规矩了，规矩了！霍科长，您大人有大量……”
霍锋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扔在桌上。“五千。多的，给他看伤。”
说完，他拽起还在发抖的陈东，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往外走。
我连忙跟上。
走出赌场，外面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陈东低着头，不敢看我。
霍锋把他扔在我面前，“管好你的人。”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霍科长！”我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没回头。
“钱……我一定会还你的。”我鼓起勇气说。
他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头也没回地摆了摆手，高大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我看着手足无措的陈东，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我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陈东捂着脸，愣愣地看着我。
“陈东，这是最后一次。”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如果再有下次，你就当我这个姐姐死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没钱还给霍锋，一分都没有。
第二天，我揣着霍锋给的钱，办好了我妈的手术手续。看着我妈被推进手术室，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接下来，那五千块钱的巨债，像座大山一样压在我心上。
我不能去求霍锋宽限，那不是还人情，那是结仇。
我必须想办法挣钱。
可厂里到处都在裁员，我一个没文凭没技术的年轻女孩，能做什么？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保卫科的一个队员来找我。
“陈念，霍科长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霍锋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很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个装满了档案的铁皮柜。
他正坐在桌后，手里拿着一份档案看。
见我进来，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