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技术部，林翎的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急促的节奏。鹿箓转身时，她闻到他身上混着的咖啡与雪松味，那曾是她最熟悉的安抚剂，此刻却让她胃部翻涌。
"为什么要帮我？"她质问，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却被他精准避开。
鹿箓的指尖在服务器边缘敲击，像在编写防御代码："你以为我在帮你？不过是在收集漏洞证据。"
林翎感到一阵眩晕，扶住身后的机柜。她注意到他袖口的像素猫刺绣被扯掉了，露出苍白的皮肤，像段被删除的代码。怒火突然升腾，她抓起桌上的马克笔砸向他："说谎！"
笔擦过他的脸颊，在白衬衫上划出蓝色弧线。鹿箓猛地逼近，她退到服务器组间的狭窄通道，后背撞上冰冷的金属。他的手撑在她头顶，指节因用力泛白，却刻意与她保持着半厘米距离，像道无形的防火墙。
"生气了？"他挑眉，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温柔，"当年你改我代码时，可没见你手软。"
林翎仰头看他，发现他瞳孔里映着自己气得发抖的模样。她忽然伸手扯掉他的领带，动作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领带夹"当啷"落地，滚进机柜缝隙——那是她送他的周年礼物。
鹿箓的喉结滚动，她能看见他 clenched的牙关："林翎，你这是在玩火。"
"那就烧死我。"她将领带缠在手上，勒出红痕，"就像你当年烧死我的提案那样。"
他的眼神剧烈震荡，像遇到量子纠缠的粒子。下一秒，他的手猛地扣住她的腰，将她抵在服务器上，另一只手掐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抬头。林翎感到他的膝盖挤进她两腿之间，这种充满侵略性的姿势让她想起他们最激烈的争吵——但此刻，她没有推开他，反而用缠着领带的手勾住他的脖子，指甲划过他的后颈。
鹿箓低吼一声，低头咬住她的唇，不是亲吻，而是撕咬，直到尝到血味。林翎在疼痛中笑了，用舌尖抵住他的犬齿，像在破解一段加密程序。他们的身体紧密相贴，却都在用力推开对方，这种矛盾的张力让服务器的警报灯忽然亮起，红色光芒中，她看见他衬衫上的蓝墨水正在洇开，像朵正在凋亡的像素花。
天台，台风掀起的雨水劈头盖脸砸下来，林翎的发丝糊在脸上，却死死攥住鹿箓的手腕，阻止他将徽章模具扔进熔炉："你要烧的不是徽章，是我们的过去！"
"我们的过去？"鹿箓冷笑，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背按在滚烫的炉壁上，"不过是堆漏洞百出的代码。"
灼热感从皮肤传来，林翎却没有退缩，反而用另一只手抓起一把银粉，撒在他脸上："那你为什么还留着模具？嗯？"
鹿箓猛地松手，后退半步，银粉混着雨水从他下巴滴落，在衬衫上画出蜿蜒的痕迹。林翎趁机抢过模具，却在转身时被他从背后抱住，手臂紧紧勒住她的腰，像条正在收缩的区块链。
"放开我！"她挣扎着，手肘撞在他胸口，却听见他闷哼一声，没有松手。
"不放。"他的下巴抵在她肩头，声音被雨声撕碎，"除非你承认，你和我一样想毁掉这一切。"
林翎感到他的手指在她腰间摸索，试图掰开她攥着模具的手。她转身面对他，雨水让视线模糊，却能清晰看见他眼中的挣扎。忽然，她松开手，模具掉进熔炉，发出刺啦声响。鹿箓愣住了，就在这瞬间，她踮脚吻住他，牙齿磕破他的嘴唇，双手却死死抓住他的衬衫后领，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鹿箓的反应先是僵硬，继而爆发出更强烈的攻势。他的手扯掉她的外套，随手扔在地上，掌根碾过她肩胛骨的蝴蝶骨，像在验证某个代码的正确性。林翎的指甲划过他的后颈，扯掉他半湿的头发，换来他更深的吻。他们在暴雨中跌跌撞撞，撞到护栏时，鹿箓的手及时垫在她后腰，自己的背却撞上金属栏杆，发出沉闷的响声。
"疼吗？"她在他唇间喘息，却没有松开手。
"疼。"他咬她的下唇，将她的手腕按在栏杆上，"但比不上你改合约时，我这里疼。" 他另一只手重重按在自己胸口，正好覆盖住心脏的位置。
林翎感到泪水混着雨水滑落，她用被按住的手腕勾起他的领带，向下拉扯，迫使他低头，同时用膝盖轻轻顶向他的小腹——不是攻击，而是试探。鹿箓闷哼一声，却趁机将她抱得更紧，让她感受到他身体的每一处颤抖与坚硬。
远处的闪电照亮天台，在他们交缠的影子里，林翎看见自己的倒影映在他瞳孔里，与像素猫的轮廓重叠。她知道，此刻的撕扯与拥抱，不过是同一段代码的正负两面，是爱与恨在区块链上的永恒纠缠。
深秋的法庭里，林翎走向被告席的每一步都像在穿越数据洪流。鹿箓坐在那里，背挺得笔直，像段没有漏洞的代码，却在她靠近时，肩膀微微塌陷。
"我撤诉。"她重复，声音比想象中平静，"但有个条件。"
鹿箓抬头看她，眼神里有警惕，也有一丝几乎不可察的期待。林翎深吸一口气，伸手解开自己的西装外套，扔在辩护席上，露出里面的黑色衬衫——那是他最喜欢的款式，领口处有他咬出过血的疤痕。
法庭里响起窃窃私语，林翎充耳不闻，她跨坐在被告席的桌沿上，右腿有意无意地蹭过鹿箓的膝盖。他的身体瞬间绷紧，像遇到异常数据的防火墙。
"条件是..."她伸手抓住他的领带，用力一扯，让他不得不抬头看她，"我们重新制定规则。"
鹿箓的手本能地按住她的大腿，却在触到皮肤的瞬间触电般缩回。这个动作让林翎嘴角扬起苦涩的笑，她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腿上，感受到他掌心的茧擦过她的皮肤——那是常年握数位板留下的印记。
"怕什么？"她压低声音，只有他能听见，"现在法庭的监控，正在循环播放十分钟前的画面。"
鹿箓的瞳孔骤缩，她知道他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在消防通道的相遇。他的手指在她腿上轻轻颤抖，却逐渐用力，像在编写一段危险的代码。林翎趁机解开他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露出锁骨处的旧疤——那是她用像素笔刷刻下的印记。
"林小姐，请保持庄重！"法官的声音打断他们。
林翎站起身，整理衬衫，却故意将鹿箓的领带塞进自己口袋。他望着她，眼神里有愤怒，有欲望，还有一丝释然。当法槌落下的瞬间，她听见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次，我不会再让漏洞扩大。"
林翎转身离开，指尖摸着口袋里的领带，感受着上面的纹路。她知道，这场博弈远未结束，但至少，他们在链上留下了新的区块——用鲜血、眼泪，和永不妥协的爱在代码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