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东这次回家,是他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光。
自从和傅晚晴确定了关系,他整个人都像是泡在蜜罐里,心里那股子欢喜劲儿怎么都压不住。走在路上,连风都是甜的,连村里最聒噪的狗吠声听着都顺耳。他恨不得敲锣打鼓,让全村人都知道傅晚晴是他的女人,甚至想站在村口的大榕树下,扯着嗓子喊一句:“傅晚晴是我顾卫东的!”可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嘴角的笑怎么也藏不住,连路过的婶子们都打趣他:“卫东子啊,这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啥喜事儿这么高兴?”
他的伤势在灵泉空间的滋养下恢复得极快,原本需要卧床半个月的伤,短短几天就结痂愈合,对这个现象他有点吃惊,顾卫东心里清楚,应该是是傅晚晴日日给他熬的药汤的功效,里面加了什么他不知道,他知道反正晚晴不会害他。
他有时候故意装模作样地喊疼,就为了看她蹙着眉头、小心翼翼地替他换药的样子。她的指尖微凉,动作却极轻,像是怕碰碎了他似的。而他呢?明明早就不疼了,却偏要“嘶”地抽口气,惹得她紧张地凑近,发丝垂落,带着淡淡的药香,撩得他心尖发痒。
他每天雷打不动地去卫生所报到,美其名曰“帮忙”,实则就是想多看她两眼。傅晚晴熬药,他就坐在灶膛前添柴,火光照得她脸颊微红,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便顺手递上帕子。她整理药材,他就跟在一旁打下手,故意把当归和黄芪混在一起,惹得她瞪他:“笨手笨脚的,别捣乱!”可骂归骂,她的眼角却是弯的,嗓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等伤好利索了,他便陪着她上山采药。清晨的山林雾气缭绕,露珠缀在草叶上,晶莹剔透。傅晚晴背着竹篓走在前头,脚步轻盈得像只山雀,而他则不远不近地跟着,目光始终黏在她身上。阳光透过枝叶斑驳地洒下来,她的身影在光影间穿梭,纤细却坚韧,像是天生就该属于这片山林。
可渐渐地,顾卫东发现不对劲——傅晚晴的身手未免太好了。攀岩如履平地,跳跃轻巧无声,甚至能在陡峭的山崖上稳稳地借力翻身。这哪像是城里娇养出来的姑娘?分明是个练家子。有一次,她为了采一株长得比较高的灵芝,脚尖一点,整个人便轻盈地跃了上去,动作干净利落,连他都看得一愣。
他心里好奇,却始终没开口问。傅晚晴身上有秘密,他知道。她的药箱里偶尔会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材,她的眼神偶尔会闪过一丝警觉,像是随时在防备什么。可顾卫东不急,他愿意等,等她亲口告诉他的那一天。
反正,来日方长。
这一日,天光正好。
晨露还未散尽,山间雾气缭绕,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金斑。傅晚晴背着她那个磨得发亮的棕褐色小药箱,顾卫东则挎着一个宽大的竹编背篓,两人一前一后踏进了山林。脚下的落叶沙沙作响,偶尔惊起一两只山雀,扑棱着翅膀飞向更高处的树梢。
“你看,这株黄精长得不错。”傅晚晴蹲下身,指尖轻轻拨开草丛,露出一株叶片肥厚的药草。顾卫东也跟着蹲下,故意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蹭到她的发丝。她身上总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混着晨间的露气,清冽又好闻。
“嗯,是不错。”他嘴上应着,眼睛却盯着她专注的侧脸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睫毛上,镀了一层细碎的金边,随着她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
傅晚晴察觉他的目光,耳根微热,故意板起脸:“看什么看?专心挖药。”
顾卫东低笑一声,也不反驳,老老实实帮她刨土。两人一路走走停停,药篓渐渐满了起来,林间的笑声也越发轻快。
突然,不远处的灌木丛剧烈晃动,枯枝断裂的脆响格外刺耳。傅晚晴猛地抬头,顾卫东也瞬间绷紧了身体,下意识挡在她前面。
“哗啦——”一头体型壮硕的野猪冲了出来,獠牙森白,鼻息粗重,显然是受了惊,正暴躁地刨着蹄子。
“别动!”顾卫东压低声音,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柴刀。傅晚晴指尖一翻,一枚银针已经夹在指间。野猪低吼一声,猛地冲过来,顾卫东侧身一让,柴刀狠狠劈在野猪背上。野猪吃痛,调转方向又要冲撞,傅晚晴手腕一抖,银针精准地扎进野猪的后颈。
野猪的动作顿时迟缓下来,顾卫东抓住机会,一个猛扑,用全身重量压住它,傅晚晴迅速抽出麻绳,三两下捆住了野猪的四肢。
“配合不错。”顾卫东喘着气,冲她咧嘴一笑。傅晚晴也笑了,伸手抹去他额角的汗珠:“彼此彼此。”
两人合力将野猪抬回村子时,整个村子都轰动了。野猪可不常见,更别说这么大一只,足够全村人打牙祭了。
“卫东!晚晴!你们可真是咱村的福星啊!”村长李叔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忙招呼人烧水褪毛,准备分肉。
村民们围着野猪啧啧称奇,孩子们更是兴奋地跑来跑去,空气中弥漫着喜悦的气息。按照规矩,野猪是顾卫东和傅晚晴打的,他们可以多分一份。
顾卫东拎着自己那份肉,正琢磨着晚上是红烧还是炖汤,傅晚晴却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晚上来我那儿吃饭吧。”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我包饺子给你吃。”
顾卫东心头一跳,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喉结滚动了下,哑着嗓子应道:“好。”
夕阳西下,炊烟袅袅。他站在傅晚晴的独立小院外,闻着里头传来的面香和肉香,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人间至味。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傅晚晴的小院里飘散着诱人的面香。傅晚晴在小屋的厨房里忙碌着,她穿着一件简单的棉布围裙,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案板上摆着三四种馅料——鲜嫩的野猪肉拌着翠绿的小葱、金黄的鸡蛋韭菜、还有她特制的香菇豆腐素馅。面团在她掌心揉搓得光滑柔韧,擀面杖滚动的声响清脆悦耳,一张张圆润的饺子皮在她指尖翻飞成形。
她的脸上带着专注而温柔的神情,手中熟练地包着饺子。这些饺子的花样繁多,有的像小巧的月牙,有的像精致的元宝,还有的像一朵朵盛开的花朵,每一种都让人垂涎欲滴。
顾卫东坐在灶台前烧火,火光映着他带笑的眼睛。他看着她包出元宝饺、月牙饺、花边饺,甚至还有几个捏成小兔子形状的,忍不住伸手去戳:"你这手艺,开个饺子铺都够了。"傅晚晴拍开他作乱的手,面粉却沾在了他鼻尖,她噗嗤笑出声,伸手替他擦,指尖的温度让两人都怔了怔。
不一会儿,锅里的水开始沸腾,傅晚晴将包好的饺子一个个放进锅中。饺子在水中翻滚,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煮熟的饺子像一尾尾白胖的鱼,傅晚晴拿出切好的葱花和香醋,调了个蘸料,“开饭啦!”傅晚晴的声音清脆而温柔,带着一丝期待。
顾卫东走到桌前,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饺子的外皮薄而韧,内馅鲜嫩多汁,葱花的清香和香醋的酸爽完美融合。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气氛温馨而愉快。顾卫东觉得,这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之一。他看着傅晚晴,她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眼神里满是温柔。他突然觉得,自己再也离不开这个女人了。
顾卫东连吃了三大盘,最后捧着肚子靠在椅背上:"不行了,再吃要走不动路了。"傅晚晴抿嘴笑着给他倒了杯山楂茶,看他咕咚咕咚喝下去时滚动的喉结,忽然觉得这寻常的夜晚比蜜还甜。
饭后,顾卫东抢着收拾碗筷,把碗洗得干干净净。他喜欢做这些家务,因为这让他感到一种家的温暖。傅晚晴站在一旁,看着顾卫东忙碌的身影,心里充满了感动。她知道,顾卫东是个细心而体贴的人,他总是能察觉到她的疲惫,并且默默地为她分担。
饭后,顾卫东抢着收拾碗筷,把碗洗得干干净净。他宽厚的背影堵在小小的洗碗池前,肥皂泡沾到了袖口也浑然不觉。傅晚晴站在一旁,看着顾卫东忙碌的身影,心里充满了感动。她知道,顾卫东是个细心而体贴的人,他总是能察觉到她的疲惫,并且默默地为她分担。
夜色渐浓时,两人沿着村口的溪流散步。萤火虫在芦苇丛中明明灭灭,顾卫东的手背几次碰到她的指尖,终于鼓起勇气握住了那只带着薄茧的手。傅晚晴没有挣开,反而轻轻回握,两人掌心相贴处沁出细密的汗。
路过那棵百年老树时,顾卫东突然停下脚步。树影里他的轮廓格外深邃,喉结滚动了几次才开口:"今天在山上..."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你甩银针的样子,比我带的兵还利索。"
傅晚晴心跳漏了半拍,她担心顾卫东怀疑什么,正在想要怎么解释,却见他突然单膝触地。这个在战场上都不曾弯腰的汉子,此刻仰头看她时睫毛都在轻颤:"傅晚晴同志,你愿不愿意...和我结为革命伴侣?"月光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光斑。
溪水声忽然变得很远。傅晚晴望进他盛满星光的眼睛,想起他替她挡开的每一次危险,想起他偷偷在她药箱里塞的麦芽糖,想起他此刻膝盖上沾的泥土。她伸手拂去他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声音轻却坚定:"好。"
这个简单的音节让顾卫东猛地站起身,一把将她抱起来转了个圈。傅晚晴惊叫出声,又赶紧捂住嘴,脸颊贴着他发烫的颈窝。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像是给他们的誓言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