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橙被送到了医院,据说医院检查结果是营养不良导致的昏迷。
就是医院也查不出来,究竟为何会吐血?
一个下午,连橙都吐了小半盆了。
由于病因不详,只能留院观察,归期不定。
连奚将系统奖励的强身健体丸拿出来看了看,黄豆大小,裹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糖衣。
看着和普通糖豆没什么区别。
连奚将信将疑放到嘴里,入口即化,甚至还没觉察是什么味道。
随后只感觉由丹田处猛烈的涌起一股火热的气流,气势汹汹的冲击四肢百骸。
暖意霎时间蔓延全身,渐渐的,犹如千百根小针,针扎似的,每一寸皮肤都火辣辣的疼。
整整十分钟,连奚终于熬过来了。
除了身上汗涔涔的,活动两下,没有半点不适感,反而感觉身体更加的灵巧轻便。
这天,连奚刚进班,就看到自己课桌上的东西乱七八糟,应该是被人翻动过。
扫视一周热闹的人群,并无一人注意她这里。
文具袋里咕蛹咕蛹的晃动,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
她犹豫了片刻,拉开拉链,五六条蚯蚓纠缠在一起滚了出来。
虽然连奚是田地里长大的,但是每每看到无脊椎动物,仍然汗毛耸立,鸡皮疙瘩一层层的翻涌。
她强忍着面无异色,她知道捉弄她的人正在注视着她,这时候露怯就是认怂。
不服就得干。
连奚咬了咬牙,径直将所有蚯蚓抓在手里,大步走上讲台,高举手臂。
“我相信我的班级是团结的上进的集体,我们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到搞好成绩上去,力争上游才是本事,而不是背后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恶作剧。”
热闹已经安静下来,众目睽睽之下,连奚握紧手掌,挣扎的蚯蚓彻底没了动静。
有女生不禁捂住嘴巴,望着连奚满眼的惊恐。
连奚笑笑,云淡风轻。
“大家努力备考,希望第一次月考都能取得好成绩。”
连奚径直往后走。
金城坐在后门旁最后一排。
连奚路过的时候,似笑非笑。
“金城同学,有不会的问题都可以问我,随时恭候。”
说话间,抓过蚯蚓的手,用力的拍了一下金城的后背。
“你疯了?”
金城顿时暴跳如雷,而连奚的身影已经走远。
“宿主你好勇啊,不过,吃了强身健体丸之后,现在的金城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连奚微微诧异,回想起刚才头脑一热的冲动,倒是没有后怕,不知为何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蚯蚓的汁液对皮肤有伤害性,连奚用水搓了很多遍,仍然觉得有些难闻。
忽然,砰的一声,厕所门关上了,一个痞里痞气的女生吊儿郎当的走过来。
“连奚是你吧?”
这人叫王艳,不学无术,常常跟校外那群街溜子来往,打架斗殴请家长是家常便饭。
与连橙有几分交情,上辈子,王艳也没少欺负她,只不过相比金城,小儿科了许多。
无非是揪头发抠眼珠,泼妇打架的手段。
连奚没搭理她。
王艳已经走到连奚面前来,站的极近。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学习好的乖乖女,死装。”
连奚用力甩了甩手,水渍溅了王艳一脸。
“泥马,找死。”
王艳举起的拳头反被连奚攥住,用力的向后一扯,整个人滑稽的向前扑倒。
即将摔个狗啃屎之前,头发被连奚一把抓住。
根本不留喘息的余地。
头紧接着就被连奚死死地按在了水盆里。
这是涮拖把的污水桶,夏日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馊味。
连奚将人拉起来,王艳迫不及待的大口喘气。
连奚笑眯眯的问,“王艳同学找我有什么事?”
王艳满脸通红,双目赤色,“我要弄死……咕噜咕噜。”
话未说完,她的脑袋再一次被按到了水盆里,还不得已灌进了一大口臭水。
再度被拉起来,王艳已经有些站不稳了,扶着洗手台干呕。
连奚盯着王艳的脑袋,声音冰冷,“王艳同学想起来找我什么事了么?”
王艳打了个哆嗦,“没,没事。”
连奚打开水龙头,洗干净手。
“我从小就是个热心肠,王艳同学流鼻血止不住,我这才出手帮忙的。”
王艳大气都不敢喘,鹌鹑似的低着头。
段琛斐站在厕所门口,也不知道刚才的事看去了多少?
“你?”
连奚有些心虚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段琛斐指了指连奚手臂,上面已经起了淡淡的一层红疹子。
他从口袋掏出一个白管的药膏,塞进连奚的手里,一句话未说,转身就走。
连奚捏着还带有男生体温的药膏有些发怔。
上辈子,段琛斐性子淡漠,与所有同学并不亲近,他这是干什么?
连奚把药塞进书包,终究没有用。
这辈子她打定了主意,不再做舔狗。
远离何尝不是一种赎罪。
三天后,连家大伯才姗姗来迟,没想到的是连大山也跟来了。
连大山看了看自家大哥紧拧的眉头,呵斥连奚。
“你堂姐孤零零一个人住院,你也不知道来照顾一下?”
连奚低着头,心里偷着乐。
“是老师说会通知家长过来的,而且马上就要月考了,文主任说了我必须维持稳定成绩,才能按时领补助金的。”
连大山一噎,干干的咂吧两下嘴。
连家大伯却怒不可遏。
“我们家橙子从小有什么好东西没想着你这个堂妹?她情况这么严重,你都不知道来医院看看,真是个白眼狼。”
“我本来是要来的,可是老师说了她会通知家长过来的,谁知道大伯现在才来,往日堂姐最崇拜您这个父亲了,您竟然生生的拖了三天……”
连奚泫然欲泣,眼睛通红。
话里话外都是连家大伯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还有脸骂她一个外人?
连家大伯摸了摸鼻子,眼神躲闪。
“这不是大伯去筹钱去了么。”
连家大伯清了清嗓子。
“我已经问过医生了,橙子好在没什么大事,回学校之后,你要多照顾下堂姐,知道么?”
连奚点点头。
连橙面无血色,唇色灰白,双眼空洞,连家大伯喊了三声,才慢吞吞的回应一句。
“大哥,我咋觉得橙子这是撞着啥了?”
连家大伯一把捂住连大山的嘴,那几年的记忆犹新。
“胡说八道什么呢?她这就是小姑娘臭美,不好好吃饭闹得,回学校养两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