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六个月的时候,丈夫程耀州将我关进了猪圈。
成群的老鼠在角落里窜动,猪群拱着鼻子在我身上闻。
第三天我就被活活吓到见红,鲜血浸透了裙摆。
将我接回家以后,我彻底精神失常,连筷子都拿不稳,吃饭全靠保姆一勺一勺的喂。
心理医生摇了摇头,“先生,您是不是把夫人折腾的太狠了?”
一旁的程耀州痛苦的闭上眼,“如果不这样,我怎么能让菲菲怀上孩子?”
“语嫣在身边的话,我背叛她会于心不忍啊!”
我的眼泪无声滑落,心如死灰。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程家的家族诅咒。
继承人必须和特定生辰八字的女人结合产子,否则活不到35岁。
而和我结婚三年的程耀州意外发现,我并非那个天选之人,所以找到了他的初恋林菲菲借肚。
可他不知道的是,林菲菲的八字也是假的。
程耀州看向餐桌前眼神空洞的我,不忍的撇开了眼睛。
“您若不愿让夫人得知您与林小姐的生育打算,那也没必要将夫人骗去猪圈关起来啊!”
医生叹了口气,“程先生,您清楚流产对夫人造成的伤害吗?胎儿已经六个月,剥离时都能看清楚人型了!”
“稍有不慎,可就是两条人命啊!”
听到指责,程耀州攥紧了拳头,“我知道这对语嫣来说很残忍!可如果我不这么做,菲菲根本不愿怀我的孩子!”
“她说了,只有把语嫣送到那种连老鼠都嫌脏的地方,她才肯相信语嫣配不上生程家继承人的话。”
“她要亲眼看着语嫣像牲口一样被关起来,才肯让我的种子钻进她的肚子里。”
“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他们争执的声音很响。
我避开了佣人喂饭的汤匙,低下头默默盯着自己不受控制颤抖的双手。
几天前那个雨夜。
程耀州捧着热牛奶哄我走进猪圈的模样缓缓浮现在眼前。
“就当玩个游戏呀,你先进去。”
他吻着我汗湿的额头,“你总说想体验农场生活,怎么带你来了以后还不肯了?”
我嫌弃猪圈肮脏,他却不肯退让半分。
僵持了很久,那道铁门落锁的声音至今还在我的脑海中震荡。
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母猪贴在我身上的冰凉触感,记得孩子没的时候,血水混着恶臭的黄泥土黏在腿间的温热。
程耀州怎么忍心这么对我?
仅仅是因为林菲菲的一句话?
我甚至还记得半个月前产检时,程耀州把耳朵贴在我肚子上,眼里满是期待的说:“宝宝在踢我,以后我要教他打篮球,带他经商,成为最优秀的继承人!”
原来都是骗我的。
我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听到另一边的医生再度发问:“您真的爱您夫人吗?如果不爱了,为什么不放她一条生路呢?”
我用力抓住了椅子把手,就听程耀州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怎么会不爱?”
“孩子没了以后,我的每一天都在饱受煎熬!每天给她梳头发的时候,我都在数她新长的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