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像往常一样,缠上他的胳膊。
“够了。”萧澈冷冷地打断我,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沈鸢,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我的动作僵在半空。
完了,他知道了。
他知道我在利用他,知道我潜入太师府的目的。
我索性收起了那副媚态,站直了身体,冷眼与他对视:
“王爷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萧澈冷笑一声,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扔在我面前,
“这是你安插在柳府的眼线,送回来的消息吧?”
我瞳孔一缩。那信封上的火漆印,是我独有的标记。
“你早就怀疑我了?”
“从你进王府的第一天起。”萧澈的目光深沉如海,
“沈鸢,你以为你藏得很好吗?你那点小聪明,在本王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
我的心一寸寸变冷。
原来,这三年来,我所以为的运筹帷幄,不过是他眼中的一场笑话。
我所以为的掌控全局,不过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冷眼旁观。
他什么都知道。知道我的身世,知道我的目的,知道我每一步的计划。
他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看着我这个凡人在他的棋盘上,自以为是地挣扎。
“为什么?”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你明明知道一切,为什么还要陪我演这三年的戏?”
“因为……”萧澈一步上前,猛地扼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他的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疯狂与偏执。
“因为,我也在等。等你放下一切,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我等了你十年,沈鸢。从你爹把你托付给我那天起,我就在等你。”
04
我爹,把我托付给他?
这怎么可能!
十年前,我才十岁,而萧澈,不过是个刚入军营,跟在我爹身边学习的少年。
“你胡说!”
我奋力挣扎,却挣不开他铁钳般的手,“我爹怎么可能把我托付给你!”
“你以为,当年沈家满门,为何只有你一人能逃出生天?”
萧澈的眼神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痛苦,
“是我,沈鸢。是我拼死把你送出去的!”
“你胸口的那道疤,就是当年
被叛军的流箭所伤。你忘了吗?”
我如遭雷击,浑身僵硬。
我胸口确实有一道陈年旧疤,是我儿时落水,被尖锐的石头划伤的……我娘是这么告诉我的。
难道不是?
“不……不可能……”
我喃喃自语,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翻涌,混乱不堪。
我好像记起了一些画面。火光冲天的将军府,撕心裂肺的哭喊,还有……一个少年,紧紧地把我护在怀里,用他的后背,挡住了一支射向我的冷箭。
那个少年的脸,渐渐与眼前的萧澈,重合在一起。
“是你……”我的声音在颤抖。
“是。”
萧澈的眼中,终于露出一丝脆弱,
“阿鸢,我找了你十年。”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相认了,却要装作不认识?为什么还要用柳若云来刺激我?
“因为你防备心太重。”萧澈松开我,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若我一开始就与你相认,你只会以为我是另一个想利用你的柳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