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周玉芬气得跳脚,“宴舟怎么可能把房子给你?一定是你这个狐狸精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薇薇你别怕,阿姨给你做主,今天我就撕了她这张脸!”
周玉芬张牙舞爪地又要扑上来。
姜宁不躲不闪,反而往前一步,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她们三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妈,您忘了前年冬天,您是怎么把您外甥的工作给弄没的了?”
周玉芬的动作猛地一僵,脸色瞬间煞白,看姜宁的眼神充满了惊恐。
“你……你怎么知道?!”
那件事是她心里最大的秘密。
前年,她娘家侄子好不容易找了个邮递员的工作,结果上班第一天,就因为她的疏忽,把一封重要的信件给弄丢了,工作自然也泡了汤。她为了这事,又是赔钱又是道歉,好不容易才把事情压下去,连老头子和陆宴舟都不知道。
姜宁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姜宁看着她惊疑不定的脸,心里冷笑。上一世,周玉芬为了讨好白薇薇,把这件糗事当笑话讲给她听,却被当时躲在门后的她听得一清二楚。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姜宁缓缓道,“重要的是,如果这件事被爸知道,被陆宴舟的政敌知道,说你周玉芬私拆信件,耽误国家大事……您猜猜,陆宴舟这个团长,还能不能当得稳?”
周玉芬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姜宁说的是真的。老头子最重规矩,要是知道她干出这种事,非打断她的腿不可。到时候,别说给薇薇撑腰,她自己都得脱层皮。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周玉芬的声音都在发颤。
“我不想怎么样。”姜宁神色淡淡,“我只要你和这位白小姐,以后离我和我儿子远一点。我们已经离婚了,桥归桥,路归路。”
她说完,不再看周玉芬和白薇薇那精彩纷呈的脸色,转身就走。
白薇薇看着姜宁挺直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
她本以为姜宁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今天跟着周玉芬过来,就是想看她哭天抢地、狼狈不堪的样子,好一解自己这些年在乡下受的苦。
谁知道,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牙尖嘴利,还拿捏住了周玉芬的把柄!
“阿姨,就这么让她走了?”白薇薇不甘心地摇着周玉芬的胳膊。
“不然呢!”周玉芬没好气地甩开她的手,心里又怕又怒,“这个小贱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的短处,现在翅膀硬了!”
她现在不敢轻易动姜宁,只能先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
“薇薇你放心,等宴舟回来,我让他好好收拾她!我就不信,她还能翻了天!”
……
姜宁回到家,反锁上门,才靠着门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对付周玉芬只是第一步,她知道,陆宴舟和白薇薇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个家,已经不安全了。
她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带着儿子搬出去。
脑海里,一个尘封的地址渐渐清晰起来。
南锣鼓巷,一处偏僻的二进四合院。
上一世,她死后,灵魂飘荡,曾看到一则新闻。八十年代中期,一位港商斥巨资买下了南锣鼓巷的一处破败宅院,几年后,那里被规划为重点保护区,地价翻了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