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上一身宫女的衣服，和小栗子从偏门溜出去。
皇宫太大。
我们像两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终于，在靠近冷宫的一处夹墙，我们找到了一个狗洞。
我毫不犹豫钻了过去。
一身泥污。
就在我以为能逃出生天时，一双皂靴，出现在我面前。
我抬头。
萧珏居高临下看着我，身后是密密麻麻的禁军。
他脸上没有表情。
“谢晚，你要去哪？”
3
我趴在地上，一身泥水，狼狈不堪。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小栗子在我身后，抖成一团。
萧珏挥了挥手。
两个太监上前，抓住小栗子，按在地上。
“说，为什么跑？”萧珏问我。
我依旧不语。
他笑了。
“你不说，就让他说。”
他示意了一下。
一个太监拿起棍子，狠狠砸在小栗子腿上。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刺耳。
小栗子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我的身体开始发抖。
“我说。”
我开口，声音干涩。
“我怕。”
萧珏挑眉：“怕什么？”
“我怕陛下知道，哥哥是我杀的。”
我说出这句话，周围一片死寂。
禁军们面面相觑。
萧珏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他蹲下来，和我平视。
“为什么？”
“因为他该死。”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他愚蠢，懦弱，自大。他把我当成工具，把我推向你。他根本不配做太子，更不配做我哥哥。”
“我杀了他，是为民除害。”
萧珏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提起来。
窒息感传来，我的脸涨成紫色。
“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掰着他的手，艰难地呼吸。
“他……该……死……”
他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手上力道越来越大。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手。
我摔在地上，剧烈咳嗽。
空气涌入肺里，带着血腥味。
他站在那里，胸口剧烈起伏。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到我看不懂。
有恨，有怒，还有一丝……别的什么。
“把他带下去，治好。”
他指着昏迷的小栗子。
然后，他又看向我。
“你，跟朕回宫。”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被带回了他的寝殿。
他让所有人都退下。
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人。
他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我。
那种目光，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
我打破了沉默。
“陛下想怎么处置我？”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从哥哥决定夺嫡的那一刻。”
“所以，你辅佐他，都是假的？”
“不。”我摇头，“我真心想让他赢。但他太蠢了。”
“你就不怕我杀你？”
“怕。”我说，“但我更怕一辈子被他拖累。”
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谢晚，你真是……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