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这是趁火打劫的地痞流氓。
“砰!砰!砰!”
门被砸得震天响。
“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老子就把你这门给拆了!”豹哥在外面叫嚣。
陈舒吓得躲在我身后,身体抖得像筛糠。
我一个头两个大。
我只是来讨个二百五的债啊!怎么还卷入这种社会新闻里了?
我看着被砸得嗡嗡作响的防盗门,又看看身后吓坏了的陈舒。我知道我不能不管。
不是因为我有多大的英雄气概,而是因为现在在外面那帮人眼里,这屋子里的男人,就是我。陈舒是来“抵债”给我的。如果我当缩头乌龜,那丢的就不止是我的脸,还有一个男人的基本尊严。
更重要的是,在陈舒和那些八卦的邻居眼里,我可是“响哥”啊!一个为了区区二百五就能上门逼债的“狠人”。
狠人能怂吗?不能。
我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
装,也得装下去。
我走到门口,对着猫眼往外看了一眼。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脖子上戴着条金链子,旁边还跟着两个染着黄毛的小混混。典型的低配版黑社会。
我转过头,对陈舒说:“你带着孩子去卧室,把门锁好,别出来。”
我的声音出奇的平静,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陈舒愣愣地看着我,眼里写满了震惊和一丝……崇拜?
她大概没想到,我这个“为了二百五上门的行业败类”,居然还有点担当。
她没多问,拉着女儿快步走进了卧室。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猛地一下拉开了门。
5
门外的光头豹哥正抬脚准备踹门,被我这一下搞得差点失去平衡。
他稳住身形,愣愣地看着我。他旁边的两个小黄毛也愣住了。
“你谁啊?”豹哥皱着眉,上下打量我。
我没说话。
我脑子里飞速运转。爷爷的日记里,除了那笔二百五的烂账,还写了很多他年轻时“闯荡江湖”的经验。其中一条就是:跟小角色废话,你就输了。气势,最重要。
我学着电影里那些大佬的样子,眼神平静地看着他,然后,我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
这是我下午在公司楼下便利店顺手买的,草莓味。
豹哥和两个小黄毛的表情更懵了。
我没理他们,自顾自地撕开糖纸,把棒棒糖放进嘴里。然后我靠在门框上,歪着头,用一种“你在教我做事?”的眼神看着豹哥。
草莓的甜味在嘴里弥漫开,稍微缓解了我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
豹哥被我这套操作搞得有点不会了。他混迹这一片这么久,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我问你话呢!你他妈谁啊?陈舒那娘们呢?”他色厉内荏地吼道。
我还是没说话。我只是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棒棒糖,然后把目光从他脸上,缓缓移到他那条明晃晃的金链子上。
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嗯,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大概是“你这链子是镀金的吧”的探究。
可在豹哥看来,这眼神就变味了。
一个黄毛小弟凑到豹哥耳边,压低声音说:“豹哥,这人……有点不对劲啊。你看他那眼神,太平静了。一般人看到我们这样,早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