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泄了气似的靠在墙上。
任重而道远啊。
从那天起,我改变了策略。
我不再试图进行任何肢体接触,而是把她当成一个需要慢慢攻克的“项目”。
我开始观察她的生活习惯。
她喜欢喝温水,不喜欢喝茶和咖啡。
她对海鲜过敏。
她喜欢在书房的窗边放一小束新鲜的雏菊。
她睡觉很轻,一点动静就会醒。
我每天早起做不重样的早餐,晚上做好饭等她回来。她加班晚了,我就把饭菜用保鲜膜封好,放在微波炉旁边,再附上一张便利贴:“记得热一下再吃。”
一开始,她没什么反应。
便利贴被她随手扔掉,早餐和晚餐,她也只是沉默地吃。
但我能感觉到,有些东西在悄悄变化。
比如,她回家的时间,偶尔会早一点了。
比如,她会主动问我:“今晚吃什么?”
比如,有一次我感冒了,头昏脑胀地躺在沙发上,她下班回来,给我倒了杯温水,还从药箱里找出了感冒药,放在我手边。
虽然她全程一句话没说,但我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转机发生在一个周五的晚上。
那天我公司聚餐,被灌了不少酒。同事小王把我送回家的时候,我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
小王把我扶到门口,按了门铃。
开门的是江念。
她看到我烂醉如泥的样子,皱了皱眉。
“嫂子,陈哥喝多了,麻烦你照顾一下。”小王一脸歉意。
江念点点头,从他手里把我接了过去。
我的身体一大半都靠在她身上。
她很瘦,但很有力。
隔着衣服,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
我知道,她在忍耐。
“谢谢你,路上小心。”她对小王说。
关上门,她搀着我往里走。
我酒劲上头,脚下一软,整个人都向她压了过去。
我们俩一起摔在了玄关的地板上。
我压在她身上,鼻息间全是她身上清新的味道,混着一点点酒气,让人头晕目眩。
我下意识地想爬起来,手撑在地板上,却摸到了一片温热的湿润。
我低头一看,是水。
不对,是……血?
我瞬间清醒了一半。
“江念,你受伤了?”
我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打开玄关的灯。
灯光下,我看到她的膝盖被地上一块凸起的装饰性小石子划破了,鲜血正顺着她光洁的小腿流下来。
“我没事。”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别动!”我吼了一声。
我冲进客厅,翻出药箱,然后单膝跪在她面前。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我用棉签蘸着碘伏,小心翼翼地给她清理伤口。
我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皮肤。
她又开始发抖,抖得比上次还要厉害。
但我没有停下。
我一边给她消毒,一边用一种尽量平稳的语气,开始胡说八道。
“你知道吗,我们公司楼下那只流浪橘猫,今天又抢了隔壁狗子的饭盆,被追了三条街。”
“还有我们部门那个新来的实习生,居然把客户的logo颜色搞错了,差点被祭天。”
“还有……”
我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不着边际的废话,手上动作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