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
从这里，刚好能看到博物馆大门的情形。
果然，没过多久，救护车的呼啸声再次响起，而且不止一辆。
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车冲进博物馆。
紧接着，几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轿车疾驰而至。
车上下来的人神情凝重，径直走进大门。
我认出其中一位，是文物局的领导。
我的手机开始震动，来电显示是馆长。
我按了静音，随手把手机倒扣在桌上。
一杯茶还没喝完，我的手机再次亮起，这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切又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是林谦先生吗？我是馆长办公室主任。”
“馆长请您立刻回来一趟，无论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不必了。”
我淡淡地说。
“我和博物馆已经没有关系了。”
挂断电话，我没有再理会不断打进来的电话。
而是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是王律师吗？我是林谦。”
“对，我现在就在国家博物馆对面。”
“这里发生了一起重大的国宝损毁事故。”
“我需要你和你的团队立刻过来。”
“带上最好的取证设备，动静越大越好。”
4
王律师来得很快。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跟着一个五人团队。
个个西装革履，拎着金属手提箱。
他们径直走向博物馆门口拉起的警戒线。
“我们是林谦先生的法律顾问。”
“受他委托，前来对可能发生的国有资产损毁事件进行证据保全。”
王律师出示了证件和一份委托函。
负责现场的警察和文物局的领导对视了一眼，短暂商议后，侧身让他们进去了。
王律师的团队开始用专业设备拍照、录像。
甚至提取空气和残留物样本。
赵凯被几名警察围在中间，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
他看到王律师的团队，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我存着但从未打过的号码——馆长，李建国。
我接了起来。
“林谦！”
电话那头，李馆长的声音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和恐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立刻给我回博物馆！”
我语气平淡：
“李馆长，我已经不是你的员工了。”
“就在一个小时前，你的外甥赵凯总监，”
“当着所有人的面开除了我，还诬告我盗窃，想抢我的工具。”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许久，李馆长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疲惫和哀求：
“小林，算我求你，你回来帮我这一次！”
“洛克菲勒家族的代表下周就要来，点名要看那件笔洗！”
“现在出了这种事，全完了！只有你能救博物馆了！”
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李馆长，当初你请我来，我们说好的，”
“修复中心的一切，我说了算。”
“可是你纵容你的外甥，一个外行，插手专业领域，”
“羞辱我，还要砸我的饭碗。”
“现在出了事，你又想让我回去给你收拾烂摊子？”
我顿了顿。
“你觉得，可能吗？”
我看着窗外，王律师已经从博物馆里走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