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国内唯一能用「彩凤补天」修复汝窑的人。
但新来的总监,馆长的亲外甥,却说我的古法是阻碍进步的“绊脚石”。
他带来了3D打印和纳米材料,也带来了一纸开除令。
我解下工作服,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收拾我那套传承百年的乌木工具。
他不知道,他赶走的不是一个匠人,而是镇馆之宝唯一的希望。
1
修复中心里很安静。
新来的总监赵凯开口了。
“林谦,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你还在用这些老掉牙的土办法?效率呢?成本呢?”
他指着我刚用古法修复好的明代青花瓷盘。
“我请来的海归博士团队,用3D打印和纳米材料,一天能修十件!”
“你这磨磨蹭蹭的,三天还没弄好一个盘子!”
“你这种人,就是阻碍我们博物馆进步的绊脚石!”
“从今天起,你被开除了!”
我解下工作服,只说了两个字:
“好的。”
随后开始收拾我那套乌木杆的家传工具。
“站住!你想干什么?”
赵凯的音调拔高。
我一件件擦拭着刻刀、刮刀和毛笔,将它们放回铺着衬垫的工具箱。
赵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林谦!你还不知错?”
“信不信我让你在文博圈混不下去!”
我看着他,问:
“你确定?”
周围同事向我投来目光,老徐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角。
“小林,服个软,为一口气不值得!”
我没理他。
当初馆长请我,是看中我的绝活——「彩凤补天」。
国内只有我能修复顶级汝窑瓷器。
尤其是镇馆之宝,「宋代汝窑天青釉笔洗」。
离了我,没人敢碰。
做完交接,我提着我的工具箱就走。
刚出修复中心的大门,赵凯就带着两个保安追了出来。
“林谦,忘了告诉你,你那套工具是博物馆财产,留下!”
“你这是盗窃!我现在就可以报警抓你!”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你报警,我等着。”
赵凯掏出手机。
“你别后悔!”
他身边的助理也跟着帮腔:
“林老师,赵总监也是按规矩办事,您就配合一下吧。”
赵凯对保安挥手:
“还愣着干什么?把箱子给我扣下!”
我将工具箱往身后挪了挪,眼神冷了下来。
“谁敢动一下试试。”
两个保安停住了脚步。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老徐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开了免提。
“小林!不好了!”
“赵凯让那帮博士去维护汝窑笔洗,出事了!”
“笔洗上出现了一道冲线!”
“他们……他们还想用化学粘合剂去补救!”
电话那头,老徐的声音都快哭了。
“那可是国宝啊!”
我还没说话,赵凯一把抢过我的手机。
“慌什么!不就是一道裂痕吗?”
“他林谦能修,我的团队就不能修了?”
“我告诉你们,新时代就要用新技术!”
“他那套老古董早就该淘汰了!”
赵凯对着电话吼完,把手机扔还给我。
“林谦,听到了吗?博物馆没你,只会更好!”
我看着他,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