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书眸光微动,顺势道:“岭南湿重,确有些不适。”
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终于抬眼看向我,“沈某有一不情之请。崔大夫医术精湛,不知可否暂兼任府医,为沈某调理这旧伤?”
我捏着衣袖,想起他办案时的雷厉风行与此刻眉宇间的疲惫,心中微微一动,随即唇角弯起一抹明朗的弧度
“大人既然信得过夏舒的医术,那夏舒便却之不恭了。只是……”她话锋一转,带着几分狡黠,“大人需答应我,医嘱如山,不可阳奉阴违。”
“这是自然。”沈砚颔首,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4 书信传情
春夏之交的闷热裹着花香,弥漫在临城的大街小巷。我每年的这个时候都需要前往乡村地区为百姓义诊并发放些防蚊的艾草条。
行至小江村时,从这的百姓了解到前几日县令大人也走访至此,检查沿河堤坝,都夸这位沈县令同之前的官不一样,会体察民情,了解民生。
我顿时一愣,自从他的旧伤痊愈九成后,她就出城义诊了,已经时月余未见了。想到这,我不由由自主的修书一封让进城做买卖的牛二哥送至府门给他。想了想,放了一枚干枯的艾草进去。
“沈大人台鉴:春日多发风邪,近日患咳者众。见大人常巡访乡里,特备‘防风姜茶方’一则,携之可防时气侵体。方附后:防风三钱,老姜两片,红糖一块,沸水冲饮即可。”
这日傍晚,我正捣药,牛二哥拿着一封公文面封的信给我“崔太夫,沈大人的回信,沈大人收到崔太夫的信件很是惊喜,眉眼尽是笑意,连他的下属都打趣他没见他这样笑过。二位真是郎才女貌,着实般配。”他边说着边看着我笑。
“牛二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同县令只是医患关系。”我脸顿时红晕,接过信件,尴尬解释道。
“我懂我懂,我不会声张的,你放心,我先走了。”说完,他挥挥手转身走了。
留我一人愣在原地。“他收到我的信,开心?“内心自己问自己。
拆开信件,字如其人,遒劲有力,字迹工整。
“崔大夫惠鉴:药方已收,谨遵嘱咐。日前巡查,见城南旧巷湿气尤重,老幼多有咳喘。可否请医馆酌情施药?所需银两,可由衙内补贴。沈砚书顿首。”
回城第二日,沈砚书来寻我时,我在后院整理药草,见他带着笑走进来,再想到牛二哥说他眉眼充满笑意,我脸顿时发热发红。
“崔太夫脸色为何这么红,怎么如此烫,可是生病了?”他大步走至我跟前,伸手探我脸,满脸焦急。
“多谢大人关心,我无碍,您今日来寻我是为何事?”我往后退了一步,强作镇定。
“抱歉,冒犯了。那日信里同你商量的施药事宜,未见崔太夫回复,特来询问。” 沈砚书感觉到刚才不妥,往后退了一步。
“抱歉抱歉,近日些许忙碌,施药之事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叫归遥安排下去。“我摸了摸鼻尖笑笑,赶忙喊归遥来打破这尴尬的场面。
我不知道此次关于公共事务的协作,成为了我们之间自然且正当的联系纽带。
5 雨后茶叙
芒种前后,一场急雨刚歇。我从一农户走出来,见到沈砚书自城郊勘察农田归来,额发被雨水打湿几缕,官靴沾满泥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