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里的笔，抬眼看她。
“白小姐，第一，请叫我苏总，或者直呼我的职位。第二，任务是我安排的，完不完得成，不是你说了算，是他。第三，如果你觉得我是在逼他走，那你大可以让他现在就递辞职信，我立刻批。”
我顿了顿，眼神扫过她精心打理的指甲，“当然，你也可以一起。毕竟，在我的团队里，我不需要一个每天只想着怎么谈恋爱、挑拨离间的花瓶。”
白薇薇的脸“唰”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这是职场霸凌！”
“霸凌？”
我笑了，“每天上班踩点到，下班第一个走，工作时间不是在补妆就是在逛购物网站，交上来的报表错漏百出。白小姐，是你对‘工作’这个词有什么误解，还是觉得我这个总监的眼睛是瞎的？”
我将一份文件扔在她面前，“这是你上周的考勤记录和工作日志，需要我念给你听吗？”
白薇薇看着那份白纸黑字的东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最后只能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跑了。
世界清净了。
一周的期限很快就到了。
林嘉言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将一份厚厚的方案放在了我的桌上。
不得不承认，抛开人品不谈，林嘉言的工作能力还是有的。
在巨大的压力下，他确实拿出了一个像样的东西。
方案虽然还有些粗糙，但有几个点子确实很有新意，看得出来是下了苦功夫的。
我翻看完，没有表扬，也没有批评，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漏洞百出，逻辑不通。拿回去重做，明天早上给我最终版。”
林嘉言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苏晚！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压低了声音怒吼，“我连续加了七天班，每天只睡三个小时，你就给我一句‘漏洞百出’？你这是在故意刁难我！”
“刁难？”
我站起身，拿起方案，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数据图表。
“这个用户增长预测，数据模型是谁建的？参数设置的依据是什么？你考虑过市场波动和政策风险对模型的影响吗？”
我又翻到另一页。
“这个营销渠道的选择，你说要主攻线上社区，那你做过竞品分析吗？知道现在头部社区的投放成本和转化率是多少吗？我们的预算够烧几天？”
我一连问了七八个问题，每一个都直击要害。
林嘉言被我问得哑口无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这些问题，他一个也答不上来。
因为这份方案的核心创意和框架，或许是他想的，但具体的执行细节和数据支撑，都是他团队里的人熬夜填充的。
他只是个甩手掌柜，根本没深入了解。
“林嘉言，你以为做方案是写小说，拍拍脑袋就能出来吗？”
我将方案扔回他怀里，眼神里满是失望。
“以前，这些细节工作，都有我帮你兜底。帮你查资料，帮你建模型，帮你做风控。我把你惯得太久了，久到让你产生了一种错觉——你真的很厉害。”
“现在，没了我的你，就像个被扒光了盔甲的士兵，不堪一击。”
我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刺进了他最脆弱的自尊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