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煞白，身体微微发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屈辱和不甘。
“滚出去。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一份能回答我所有问题的方案。”
我下了最后的通牒。
5.
林嘉言几乎是踉跄着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里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我曾经那么努力地想把他托举到高处，让他发光发亮。
可到头来，我好像只是亲手制造了一个华丽的空壳。
当晚，公司楼下，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路边。
沈聿靠在车门上，看见我出来，对我笑了笑。
沈聿是寰宇集团技术部的总监，也是我父亲最看重的技术骨干。
我们从小就认识，算是青梅竹马。
只是后来我一头扎进了和林嘉言的爱情里，和他渐渐疏远了。
我回国任职，父亲特意叮嘱他多照顾我。
“苏总监，赏脸一起吃个饭？”
他为我拉开车门，动作绅士。
“叫我苏晚吧。”
我坐进车里，“在公司装不熟已经够累了。”
他笑了笑，启动车子：“好，晚晚。想吃什么？”
“随便。”
我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餐厅里，沈聿给我倒了杯温水。
“还在为林嘉言的事烦心？”
“谈不上烦心，只是有点……失望。”
我搅动着杯子里的柠檬片，“我以为他就算是个混蛋，至少也是个有能力的混蛋。现在看来，我高估他了。”
沈聿切着牛排，动作优雅：“有些人，习惯了走捷径，就忘了脚踏实地的路该怎么走。你把他保护得太好了。”
“是啊。”
我自嘲地笑了笑，“我真是个优秀的‘饲养员’。”
“别这么说自己。”
沈聿抬起头，目光认真地看着我，“你只是太善良。不过，现在醒悟也不晚。”
他顿了顿，继续说：“‘未来之城’那个项目，我听说了。客户方的技术负责人是我的学长，我可以帮你约他见个面，从技术层面先打通，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你这是在……帮我？”
“我们是同事，不是吗？”
他冲我眨了眨眼，“而且，我也很想看看，没有了拐杖的林嘉言，到底能走多远。或者说，能摔多惨。”
他的话里带着一丝玩味，让我紧绷了一天的心情，莫名地放松了下来。
和沈聿在一起，我总能感觉到一种轻松和自在。
他懂我，也尊重我，从不会用他的标准来要求我。
这和与林嘉言在一起时那种压抑的、需要不断付出的感觉，截然不同。
一顿饭吃完，我心里的阴霾散去了不少。
沈聿送我到公寓楼下，却没有立刻离开。
“苏晚，”他突然叫住我，“别被过去困住。你值得更好的。”
他的眼神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我心头一跳，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谢谢你，沈聿。我上去了。”
我匆匆转身，几乎是逃一般地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我看到他还站在车边，静静地望着我的方向。
6.
第二天一早，林嘉言果然提交了修改后的方案。
这一次，他显然是下了血本，不仅回答了我昨天所有的疑问，还补充了大量的细节数据和备用方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