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抖得打不开下一个文件。
因为每一个女人，死后三天内——
脸上都有唇印。
监控拍到的，全是同一个人。
陈默。
他不是只爱李婷。
他是爱所有“拒绝过他”的女人。
更准确地说——
他爱的是“她们说不”的那一刻。
然后等她们死。
我妹妹，林小雨。
上周在朋友圈晒钻戒。
配文：“谢谢某位追求者，但我已订婚，勿扰。”
下面有人点赞。
有一个陌生账号，留了一句话：
“没关系，我会等你。”
我没在意。
现在我知道——
那是陈默。
他等的，不是她回心转意。
是她死。
当晚，我守在监控室。
泡面没吃，烟抽了半包。
十一点，他来了。
还是黑风衣，还是白玫瑰。
这次，他手里多了一个小盒子。
我冲出去时，他已经站在307前。
拉开了拉链。
我吼：“你他妈干什么！”
他回头，很平静。
“你妹妹很美。”
“她说了不，对吧？”
我拳头砸过去。
他不躲，被打倒在地，嘴角流血。
玫瑰散了一地。
他笑了。
“你说……她活着的时候，为什么不答应我？”
“如果她答应了，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我愣住。
妹妹的车祸……真的是意外？
他擦掉血，从盒子里拿出一枚戒指。
纯银，刻着一行小字：永远属于我。
“我给她准备了一年。”
“她拒绝那天，我就知道，总有一天，她会属于我。”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我盯着那枚戒指。
突然想起什么。
我冲回值班室，翻妹妹手机。
订婚那天，她收到一个匿名快递。
没留名，只有一张卡：
“迟早是我的。”
她当笑话讲给我听。
现在我知道——
那不是预言。
是预告。
我再冲出去时，他人已经不见了。
冰柜关着，拉链拉上。
但玫瑰，换成了新的。
我拉开。
妹妹脸上，多了唇印。
右手中指，戴上了那枚戒指。
我跪在地上，抱着冰柜哭。
不是因为伤心。
是因为愤怒。
因为我现在才明白——
她死了，才被“追到”。
而这种事，已经发生过十三次。
第二天，我去找李婷家属。
想问陈默的事。
开门的是她姐姐。
看到我工牌，脸色变了。
“你是殡仪馆的？”
我点头。
她冷笑：“又是来问陈默的吧？”
“还有人问过？”
“警察，记者，心理医生。”她靠在门框上，“所有人都说他疯了。”
“可你们不知道，他最可怕的地方不是疯。”
“是他清醒。”
“他每天来，献花，说话，录像。”
“他说：‘我要让全世界知道，她爱我。’”
“他还说：‘只要她说不，我就等她死。’”
“死人，不会说不。”
我浑身发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