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不报警？”
她笑得更冷：“报了。可他没违法。”
“他没碰她遗体，没破坏现场，没威胁家属。”
“他只是……亲了她一下。”
“法律管不了亲吻。”
“道德也管不了痴情。”
她关门时，丢下一句：
“你知道他为什么选在死后才行动吗？”
“因为活人会反抗。”
“死人不会。”
“而舆论……只会为‘深情’鼓掌。”
我回到殡仪馆，调出所有死亡登记。
十三个女人，十三次“意外”。
每一个，都发生在拒绝他之后的三个月内。
我查陈默的行踪。
发现他每次出现，都在她们死后。
但从不在她们生前露面。
直到我翻到一张照片。
是张婉溺水前一周，她在咖啡馆直播。
弹幕里有个ID：“永远等你”。
她笑着念出来：“谢谢‘永远等你’送的火箭。”
然后镜头一晃，拍到窗外。
一个男人，站在街对面，举着手机，对准她。
脸，是陈默。
他早就开始了。
只是没人知道。
因为他从不现身。
他只等她们说“不”，然后——
等她们死。
那天夜里，我又在监控里看到他。
他没去307。
他去了二号厅。
李婷的遗体还在那儿。
他站在她面前，轻声说：“今天有人打我了。”
“是我该娶的女人的哥哥。”
“我不怪他。他不懂。”
“他不懂，等一个人死，有多难熬。”
“但他妹妹……终于答应我了。”
“她戴上了戒指。”
“她不会再说了。”
我盯着屏幕，手指抠进掌心。
我想冲出去杀了他。
但我不能。
因为我现在才明白——
他不怕死。
他只怕，没人属于他。
我打开电脑，新建文件夹。
命名：第十四人。
然后，我点开妹妹的社交账号。
翻到她晒钻戒的那条。
下面，我用新账号，发了一条评论：
“姐姐，我也被追求者骚扰，好怕。”
发送。
我知道他会看见。
我知道他会来找我。
我不是要抓他。
我要让他知道——
有人，比他更疯。
2 我成了他的新目标
我那条评论，发出去两小时。
他回了。
只有一个字：
“别怕。”
ID是“永远等你”。
头像是一片漆黑。
没有资料，没有动态，注册时间是三年前——张婉死的那天。
我盯着那两个字，像盯着一条蛇的竖瞳。
他知道我在看。
他等我回。
我打字：“他每天晚上都来，站在我窗外。”
“我不敢睡。”
发送。
三分钟后，他回：
“我保护你。”
我笑了。
笑得手抖。
他知道我住哪儿？
还是……他知道我妹妹住哪儿？
我立刻查妹妹手机的快递记录。
那个匿名戒指，寄件地址是郊区一个废弃仓库。
寄件人：林先生。
电话：空号。
但仓库的监控我调不到。
公安系统才连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