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具是完整的遗体。
没烧过。
我浑身发冷。
这具尸体,是假的?
还是……被他从坟里挖出来的?
我翻她衣服,发现后颈有针孔。
皮下有残留药剂。
我取样,送去朋友那儿——医学院的,能帮我查。
第二天,结果来了:
“肌肉松弛剂 + 低温麻痹剂”。
“这不是尸体。”他说,“是活人,被药效冻住的假死状态。”
我脑子轰一声炸了。
张婉没死?
她被他迷晕,藏在这里,三年?
可她怎么活下来的?
朋友说:“定期注射营养液,控制代谢,理论上可行。”
“但……这人得疯了才敢做。”
我没回。
因为我已经知道——
陈默不是悼念死者。
他在收藏“永远属于他”的女人。
他不等她们死。
他让她们“看起来像死”。
他亲的,从来就不是尸体。
是被他亲手制造的假死人偶。
我立刻查其他十三个女人。
一个一个打电话,找家属。
大部分已火化,骨灰安葬。
但有一个——周晓琳,电梯事故,遗体冷冻保存,等司法鉴定。
我联系她弟弟。
“能让我看看她吗?”
“我认识她。”
他犹豫,最后同意。
在殡仪馆,我见到了周晓琳的遗体。
我戴上手套,翻开她眼皮。
瞳孔扩散,无光。
可当我摸她后颈——
有针孔。
和张婉的一模一样。
我立刻报警。
老赵带人来,取样化验。
结果一样:低温麻痹剂残留。
“她没死。”老赵声音发抖,“她只是……被药效停住了生命。”
“如果现在升温,她可能还能活。”
我盯着周晓琳的脸。
她睫毛在动。
很轻,几乎看不见。
可我知道——
她在里面。
她醒着。
她听见了我们说话。
她想喊,想逃,想哭。
但她动不了。
她只能听着,感受着,被亲,被戴戒指,被当成死人对待。
而她的“死亡”,是陈默制造的。
他迷晕她,伪造事故,然后——
开始他的婚礼。
我回到冷库,张婉还在那儿。
我蹲下,轻声说:“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听得见,对吧?”
她没反应。
可我看见她手指,轻轻抽动了一下。
我哭了。
不是因为同情。
是因为愤怒。
是因为我妹妹,也可能还活着。
我立刻查妹妹遗体的处理流程。
火化前,有医生确认死亡。
但医生是我认识的人。
我打电话,问他:“那天,你真确认她死了?”
他沉默很久。
“我……按了流程走。”
“但她的体温,有点低。”
“我以为是车祸失血。”
我挂了电话。
我知道——
我妹妹,可能也没死。
她只是被药效冻住,然后……被推进了火化炉。
她是在活着的时候,被烧死的。
那天夜里,我做了个梦。
我梦见我妹妹,在火化炉里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