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很久，最终拨通了搬家公司的电话。「对，锦江小区3栋902...不，我不在场，密码是她的生日950713...」
郑州东站的电子屏闪着血红的光。张明坐在肯德基里，机械地咀嚼冷掉的汉堡。微信弹出新好友申请，头像是林小雨和赵伟的合照——她穿着他买的真丝睡衣，靠在赵伟纹着青龙的手臂上。
申请备注写着：「看看你养了三年的女人在谁床上」
通过申请的瞬间，十几张照片洪水般涌进来。酒店大床房，林小雨只盖着被角，赵伟对着镜头比中指。最新一张是十分钟前拍的——他的牙刷插在马桶里。
「叮」支付宝弹出提示：成功向*小雨转账3000元。张明盯着这行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他根本没操作过！登录记录显示是常用设备登录——林小雨一直知道他所有账号密码。
银行客服的等待音漫长得像凌迟。「查询到这笔转账是您尾号5432的信用卡提现后转出的，产生手续费75元......」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砸在玻璃上，像极了三年前那个夜晚——林小雨说她害怕打雷，他打车穿越半个城市去陪她，浑身湿透地敲门，却听见屋里传来男人的笑声。当时她解释说是在看恐怖片。
手机又震。是林小雨发的视频：她正在公寓里，把他送的所有礼物一件件扔进垃圾袋。那条施华洛世奇项链被高跟鞋踩得粉碎时，她对着镜头比心：「谢谢张老板三年扶贫~」
张明突然站起身，汉堡包装纸被攥出脆响。他翻出通讯录黑名单，把林小雨的号码放出来，直接拨了过去。
「哟，终于舍得......」
「我支付宝和信用卡都挂失了。」张明打断她，声音平静得自己都害怕，「给你一小时，把我的东西放回原处。少一件，我就把你们聊天记录发到赵伟公司。」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背景音里还有抖音短视频的罐头笑声。
「你...你敢！」林小雨的声调陡然拔高，但明显发虚，「那些都是你自愿送的！报警都没用！」
「赵伟在鸿星科技上班对吧？」张明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听说他们公司严禁员工私生活混乱，特别是和客户搞男女关系......」这是昨天搜赵伟微博时发现的，他定位经常在鸿星科技大厦。
「你他妈......」林小雨呼吸变得粗重，「那些东西早扔楼下了！被捡破烂的......」
「包括你上个月找我代付的香奈儿包？」张明冷笑，「小票还在我钱包里，两万七，够立案了。」
电话那头传来东西砸碎的声音。林小雨似乎在哭，但更像是演技：「张明...我怀孕了...你不能这样...」
「打掉啊。」张明一字不差地用赵伟的话回敬，「不是你说我不配养吗？」
暴雨越下越大。张明站在出站口，看雨水在地面汇成小河。电话那头林小雨突然换了语气，变成三年前他们初遇时那种带着鼻音的撒娇：「明明...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你没错。」张明把手机换到另一边，「错的是我，以为真心能换真心。」挂断后他直接关机，走进雨里。
西装很快湿透，行李箱滚轮卡在积水坑里。三年间他为林小雨淋过多少次雨？送伞、买夜宵、在她醉酒后背她回家...而此刻冰凉的雨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反倒有种异样的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