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手机震动。一个陌生号码发来彩信：林小雨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脸色惨白，手腕缠着纱布。配文："你满意了？"张明放大了看，发现她指甲油还是新做的樱桃红，病号服领口隐约露出项链——他上个月刚在当铺赎回来的那条。
公司楼下新开了家便利店。张明买烟时，电视正播放社会新闻："...直播带货涉嫌虚假宣传被查..."画面上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林小雨在某个网红直播间里当模特，推销"被渣男抛弃后逆袭"的励志课。评论区有人问："姐姐手腕伤疤用什么遮瑕？"
烟灰缸堆满烟头时，张明收到了法院调解通知。调解室里的林小雨比直播里瘦了一圈，穿着oversize的西装外套，却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她律师念调解方案时，她一直低头玩手机，镶钻的指甲在屏幕上敲出哒哒声。
"...张先生需支付十万元精神抚慰金，并公开道歉..."
"可以。"张明突然开口，林小雨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吓人。"但要先做医疗鉴定。"他推过去一份文件，"证明流产确实与我有关。"
林小雨的香水味突然浓烈起来。她倾身抢过文件撕得粉碎："张明你他妈..."碎纸片雪花般落在调解桌上，她左手腕的"伤疤"在动作间脱落了一角——是画上去的。
调解员皱眉敲法槌："原告请注意情绪！"
走出法院时下着小雨。林小雨踩着水坑追上来，高跟鞋卡进地砖缝隙差点摔倒。她抓住张明胳膊，睫毛膏被雨水晕成黑痕："你就这么恨我？"
张明看着玻璃幕墙上两人的倒影——他西装笔挺，她狼狈不堪，和三年前初遇时的位置完全对调。"那个孩子，"他轻声问，"真的是赵伟的吗？"
林小雨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后退两步，lv包跌落水洼："你...你查我？"包里的化验单散落出来，最上面一张显示HCG值正常——根本没怀孕。
当晚微博出现热搜：#网红小雨遭前男友威胁#。九宫格照片里有张明在法院门口的侧影，被红圈标出"上市公司高管"。林小雨的小作文写满"PUA""精神控制"，评论区有人贴出他公司客服电话。
第二天晨会上，CEO直接把手机扔到张明面前："公司股价跌了三个点！"屏幕上是他和林小雨的聊天记录截图——被恶意剪辑过，他说的"早点休息"变成了"敢分手就弄死你"。
人事部谈话持续到中午。张明交出工牌时，保安已经把他办公桌清空了。纸箱最上面放着团队合照，林小雨上次来公司周年庆时拍的，她当时故意把红酒洒在财务总监裙子上。
抱着纸箱等电梯时，前台的姑娘小声说："张哥...你前女友刚来电话，问你是不是真被开了..."电梯门映出张明扭曲的笑脸，原来这就是林小雨要的——看他失去一切。
暴雨突如其来。张明坐在出租车里看手机，银行APP显示工资卡被冻结——林小雨申请了诉前财产保全。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打量他："哥们，去哪啊？"
"市公安局。"张明点开云盘里最后一个文件夹，"网络诽谤立案需要准备什么材料？"
接待他的年轻警官听完叙述，转头叫来隔壁经侦的同事："这案子可能涉及诈骗。"他们对着林小雨索要礼物的聊天记录皱眉："金额累计超过五十万，可以刑事立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