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我主导的抗癌新药研发成功，为公司赢得顶级奖项和天价订单。
按照公司规定，项目负责人将获得百万奖金。
可领奖人却成了新来公司的实习生——苏晴。
我以为肯定是主持人搞错了。
火急火燎地跑到老板身边询问。
“老板，获奖人是不是搞错了？”
他慵懒地打着哈欠。
“叶晚，公司最讲公平，我收到的所有报告都是苏晴上交的。”
“还有每次的进度汇报，PPT都是苏晴亲手制作。”
“而你，老是跑外面说什么‘收集数据’，简直是带头偷懒！”
我攥紧口袋里母亲癌症晚期的高昂欠费账单，气得浑身发抖。
“没有我跪求来的临床数据，哪来的新药？她苏晴连个细胞培养都不会！”
“够了！”老板语气冰冷打断我，
“公司的决定不会错，奖金也是归她。”
“你要是不满意，现在就可以走人”
台上的苏晴朝我投来胜利者的微笑。
我当场砸碎工牌，一字一句：
“万一抗癌特效药出了什么问题，你去找台上那个会写报告的！”
老板一脚踩在我的工牌上，轻蔑一笑。
“好啊，记住，离开公司你什么也不是。”
......
第二天，我回公司交接工作。
刚踏进办公区，原本嘈杂的讨论声瞬间安静。
随即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
“哟，这不是我们的叶大研究员吗？怎么还亲自来上班啊？”
项目组的王姐率先开口，语气里的讽刺毫不掩饰。
“人家可是要拿大奖的人，哪看得上我们这小地方。”
旁边的李工接话，手里转着笔。
“可惜啊，心高气傲不脚踏实地，奖杯被苏晴拿走了。”
王姐的声音再次响起。
“要我说，某些人就是太清闲了。”
“整天往医院跑，把项目的担子往我们身上一丢。”
李工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
所有人都幸灾乐祸地看我的乐子。
我攥紧手中的交接清单，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三年前，这个项目组只有我一个人。
那时为了争取研发资金，我连续三个月每天只睡四小时。
跑遍了全市所有投资机构。
记得最艰难的时候，连打印标书的钱都要从餐费里省。
我本来心想以后也见不到他们，没想与其争辩。
可王姐不依不饶。
“人不行别怪路不平，要是我没拿到奖，肯定灰溜溜地躲起来。”
“哪像某些人，竟然还敢向老板‘逼宫’，脸皮是真的厚。”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我的心脏。
在获奖前夕，她向我透露最近炒股亏了钱。
希望我拿到奖金后能借她周转。
现在我对她来说没有利用价值，就百般羞辱我。
我走到她面前，声音冷得像冰。
“你说我耽误项目？病人化疗呕吐物是你凭空变出来的？”
我抓起她的衣领。
“你知不知道我母亲难受的不行的时候，我要先记录药物反应！”
办公室陷入死寂。
我松开王姐的衣领，她踉跄后退。
撞在隔断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没人敢上前扶她，所有人都僵在原地，像被按了暂停键。
空气中只剩下我自己的心跳。
我没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收拾。
打开抽屉里，还留着三年前的一个笔记本。
封皮已经磨损，边角卷起，露出内页泛黄的纸。
最后一页。
签满了同事们的签名，那是我们一起熬的不知道第几个不眠之夜。
团队为了测验药毒反应，连续七十二小时守在实验室。
等待数据出来的时候，我拿出笔记本让所有人签上名字。
开玩笑说，加入获得了诺贝尔奖，奖金本上有名字的人平分。
那时候大家意气风发，没有勾心斗角。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
自从母亲进入癌症后期，我心力憔悴，工作压力与日俱增。
直到老板叫苏晴来帮我。
一次，她站在实验室门口，穿着整洁的白大褂，笑容温婉。
“晚姐，听说你们缺人？我可以帮忙做一些基础工作。”
她确实帮了很多：整理数据、清洗器材、准备报告。
那些枯燥的、我不擅长也不愿花费时间的工作，她都接了过去。
“晚姐，你去忙核心部分，这些交给我就好。”她总是这样说。
有一次我母亲病情恶化，我必须在医院陪护。
苏晴主动提出帮我完善汇报材料。
我在医院走廊里，收到她发来的修改意见。
条理清晰，考虑周到。
我感动地回复：“苏晴，等项目成功了，功劳簿上一定有你的名字。”
现在看来。
只要能和老板接触的事务，她都会帮我。
只为了最后能抢走功劳。
功劳簿上如愿以偿有她名字，而我却成了垫脚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