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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大梁已故的国师,在世时料事如神,预卜吉凶从无失手。
爹去世后,我作为嫡女被封为新任国师,更被赐婚给太子李文恪。
我却自认学艺不精,难当国师大任,自请皇上将我贬到掖庭,做刷马桶的宫女。
庶妹卓婉崩溃痛哭:
“姐姐,就算你没有学到爹十足的本事,也不该自暴自弃,应该继续努力精进,不能丢爹的脸啊。”
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继续埋头洗刷臭气熏天的马桶。
只因上一世,无论我做出何种预测,卓婉都能抢先一步禀报皇上。
皇上大怒,认为我没有预测的本事,只会抢夺卓婉的功劳。
他先贬去我国师的名号,接着又在李文恪和卓婉的建议下,斩断我的双腿,拔掉我的舌头,然后将我扔进水牢中,受尽折磨而死。
再醒来时,我回到皇上封我为国师那天。
......
“启禀皇上,我爹预卜吉凶的本事,臣女连皮毛都还没学到。国师一职,实在不敢担此大任。”
我伏在金銮殿上,毕恭毕敬。
一旁的李文恪和卓婉十分诧异,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
皇上不以为然:
“卓灵,国师临死前向朕力荐你,说你预卜的本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怎么你现在却诸多推脱?”
我心里一片苦涩。
爹从小传授我和卓婉占卜的技艺,我勤学苦练,每天要观星到三更时分,很快可以和爹比肩。
而卓婉却怕苦,根本不认真学,再加上天赋有限,十成的技艺,只掌握了不到一成。
可是上一世,我被封为国师后不久,每当我预卜吉凶,卓婉总会抢先一步,禀报皇上。
很快,皇上就失去了对我的信任。
卓婉也指责我从小只会偷窃她的预卜结果,让爹误以为我才能继承他的衣钵。
皇上一怒之下,听从她和李文恪的建议,先活活斩断我的两条腿,然后拔出我的舌头。
“看你以后如何再胡言乱语。”
最后,将全身染血的我扔进不见天日的水牢中。
我被泡了三日三夜,终于气绝而亡。
皇上还为此迁怒我爹,怪罪他把没什么本事的我推荐为下任国师,下令将爹开棺鞭尸。
想到这里,我正要开口婉拒,李文恪却抢先一步:
“父皇,卓灵的本事远远比不上卓婉,只是因为她是国师嫡女,才更受重视。如今她既然有自知自明,不如就成全她,把她放到钦天监做一个小官。国师之位,该由卓灵承担。”
眼看皇上有些犹豫不决,我说:
“皇上,臣女学艺不精,甘愿做钦天监的小官。只是有一事,臣女近日夜观天象,发现......”
我话刚到嘴边,却被卓婉打断。
“皇上,臣女预卜,皇陵东北方有坍塌迹象,需要加派人手巩固。”
闻言,我如遭雷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见连日下雨,再结合星象和风向,刚刚推测出皇陵东北方可能塌陷。
怎么这一世,卓婉又抢先一步,说出了我的推测?
皇陵事关重大,皇上马上派人前去查看,果然发现皇陵有一处有塌陷的迹象。
“父皇,幸亏婉儿未卜先知,否则皇陵一旦塌陷,百姓定会传言我大梁气运受阻。”
李文恪一脸得意洋洋,替卓婉邀功。
皇上本来对卓婉的本事有所怀疑,现在已经毫无疑问。
他当场赐封卓婉为新任国师,还将我训斥了一顿。
李文恪趁机请婚:
“父皇,既然婉儿才是国师,她才是儿臣该娶的人。至于卓灵......看在她是国师嫡女的份上,儿臣勉为其难,愿纳她为妾。”
皇上略一思索,答应了李文恪的请求。
一旁的卓婉垂眉敛目,但嘴角已经扬起压不住的笑意。
我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