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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垃圾。”
“别闹了行吗?”沈青川眼中满是责备,像做出巨大让步般,
“时雨,等这个项目结束,我就把她调去国外,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从前?
是从前我急性胰腺炎住院时。
他抛下重要会议,守在我病床前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还是从前我被网络暴力时。
他动用一切资源压下舆论,将我护在身后说:“时雨,别怕,我会永远挡在你前面。”
他亲眼见过我抑郁症发作时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也清楚我病因的来龙去脉。
最后却说......
她已经知道错了。
让我给她改过的机会。
他期望我原谅顾央,自己却沉溺于她。
和她一起一刀刀凌迟我的心。
“沈青川,我们回不去了。”
我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平静道:“等过完妈的寿宴,我们就去办离婚。或者,我向法院提起诉讼。”
“我绝不会同意离婚,你想都别想!”
沈青川说这话时眼神阴鸷。
却全然没注意身后顾央脸上那抹看戏般的玩味。
话已至此。
我没什么可说的。
当着他的面预约了家政深度清洁。
临走时对保洁阿姨交代:“这屋子里所有我的照片、我的物品,麻烦全部清理掉,谢谢。”
说完,没再看沈青川一眼,转身离开。
转眼。
到了婆婆的五十五岁寿宴。
我早早陪她到宴会厅以沈家儿媳的身份帮她招待宾客。
可没想到沈青川来的时候,身边跟着顾央。
对上我的视线,他有些心虚,解释道:
“顾央想当面给你和妈道歉,说完祝福就走,你不用在意她。”
“是啊时雨,我是专程来赔罪的。听说你不喜欢我送的慕斯,所以我特意准备了别的礼物。”
她笑盈盈地走近。
在离我半米处停下。
压低声音说:“温时雨,我们打个赌吧。你要是赢了,我主动离开沈青川。要是你输了,你就永远消失,怎么样?”
“你想做什......”
话音未落。
顾央拆开一个丝绒首饰盒。
从里面拿出一把美工刀,猛地塞进我手里。
“你猜,如果你伤了我,沈青川会不会恨你入骨?”
我脸色骤变,本能地挣扎。
“啊...好痛!时雨,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
沈青川如一阵疾风般冲过来。
下一刻。
腹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温热的液体涌出。
我低头看向没入腹部的刀柄。
艰难地想喊他,却无力地瘫倒在地。
视线逐渐模糊,在意识彻底消散前,我看见他焦急地抱起手上只有一道浅痕的顾央,头也不回地冲向出口。
“别怕顾央,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忍一忍!”
沈青川没有回头。
抱着顾央快步离开。
他冲进最近的医院。
却在放下顾央。
看见满手鲜血时愣住了。
“你女朋友就手背划了个小口子,你急什么?我还以为多严重呢。”
护士随口一句。
像惊雷炸响在他耳边。
沈青川浑身开始颤抖。
不敢去想这血是谁的。
“你确定?她身上没有其他伤口?”
“非常确定,没有!”
沈青川脑中闪过可怕的猜想。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想给我打电话。
刚解锁。
一条突发新闻弹窗跳出:
“澜庭酒店发生持刀伤人事件,一名女性重伤,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