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从碗柜里拿出一个小碗,刚走出两步,又被贾张氏叫住,她心里一喜,以为不用去要了,结果贾张氏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指着小碗说:“就拿这么个小碗?你这是去要饭还是去喂猫呢?去,把家里装汤的大洋瓷碗拿去!要就要多要点!”
这会儿秦淮茹还没开始从何家吸血,还知道人是要脸皮的,心里对贾张氏的话有些抵触,但在贾张氏的再三催促下,也只好换了家里最大的那个大洋瓷碗,这才磨磨蹭蹭地出了门。
刚到院里,她就看到三大爷阎埠贵这会儿正站在何雨柱家厨房窗户底下,闭着眼睛,鼻子使劲儿抽动,活像一只闻肉的狗。
原来,阎埠贵刚回屋就后悔了,吃不到肉,闻闻味儿也能多扒拉几口饭,于是特意跑来中院闻肉香,这才刚开始闻一口气儿,就被秦淮茹撞见了。
阎埠贵听到动静,猛一回头,和秦淮茹四目相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自己这文化人形象算是彻底没了。
秦淮茹也有些不自在,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硬着头皮,在阎埠贵惊讶的目光中,迈着小碎步,端着那只显眼的大洋瓷碗,敲响了何雨柱家的门。
贾家对面的易家,易中海和一大妈也正在吃晚饭,肉香飘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是何雨柱。
易中海的耳朵比谁都灵,贾家的动静他早就听到了,看着秦淮茹开门出来,走向正房的何雨柱家,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易中海在心里默默念叨,新的养老计划,看来要开始迈出第一步了,拿起桌上的二和面馒头咬了一大口,心情显得十分愉悦。
“咚咚咚!”
何雨柱正准备将锅里热好的肉菜拨到盘子里,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他眉头一皱,这大晚上的,谁啊?他放下锅铲,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瞧,院子里光线昏暗,只隐约看见一个身影。
“谁啊?”何雨柱扬声问道。
“傻柱,是我,你秦姐。”门外传来秦淮茹略带迟疑的声音。
秦淮茹?她来干什么? 何雨柱眉头微皱,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黑寡妇大晚上找上门,准没好事,不会真是来要肉的吧?他心里骂了一句,还是拉开了门栓。
他拉开门,果然看见秦淮茹端着一个蓝边白瓷的大洋瓷碗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局促,但眼神里却透着几分期盼。
“贾家嫂子,有事?”
门刚一开,秦淮茹就想往里挤,嘴里急忙道:“傻柱,我找你有点儿事,先进屋说吧。”
何雨柱眼疾手快,一把拦在门前,再身子一横,直接把路给挡死了,“贾家嫂子,有啥事就在这儿说吧,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传出去不好听。”
秦淮茹的脸色微僵,她没想到何雨柱会这么不给面子,在院子里大庭广众之下说要肉吃,旁边还有个阎埠贵在看热闹,她这张脸还真有些挂不住。她咬了咬唇,低声说:“这里说话不方便,还是进屋说吧。”
“不方便?”
何雨柱轻嗤一声,环顾了一下院子,声音故意放大,能让整个院子听清,“贾家嫂子,我何雨柱是正经大小伙子,你一个寡妇,还怀着身孕,大晚上堵在我门口,非要进屋,这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多不好听啊?你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坏了你名声事儿小,毁了我清白事儿可就大了!”
他说着,转头看向不远处还伸着脖子闻肉味的阎埠贵,扬声道:“三大爷,您给评评理,我这话在理不?”
阎埠贵正沉浸在肉香的诱惑中,猛地被何雨柱点名,吓了一跳,他在秦淮茹端着个大碗敲门时,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这秦淮茹,估计就是来要肉的,心里对这种行为倒是很佩服,但是面上可不能表现出来。
于是清了清嗓子,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地说:“傻柱说得对,秦淮茹啊,这男女授受不亲,尤其你现在这情况,更得避嫌。有什么事,就在外面说清楚,省得惹人闲话。”
被何雨柱一口一个寡妇叫着,又当着阎埠贵的面被堵在外面,秦淮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腾地升起一股火气,这傻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近人情了?”
秦淮茹见何雨柱态度强硬,强压下心头的不快,不再强求进屋,而是将一只手轻轻搭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圈微微一红,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傻柱,你……你别误会,我只是……只是家里确实太难了。”
秦淮茹的嗓音变得柔弱,带着一丝哭腔:“你东旭哥走了,家里没了顶梁柱,上有老下有小,我这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日子真是揭不开锅了。我这……这不是家里孩子闻着你家的香味了嘛,想着你是不是从厂里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就一直找我闹,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就想来问问,能不能……能不能分我们一点,给家里孩子解解馋……”
她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头也微微垂了下去,好像说出这话让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何雨柱看着她那副演戏的模样,心里冷笑一声,果然,黑寡妇一哭,就是来要肉的。
他瞥了一眼秦淮茹手里那个明晃晃的大洋瓷碗,再大一点儿就能当盆使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声音特意拔高几分::“哟,贾家嫂子,瞧您说的,我这也不是天天吃肉,今儿个是最近身子骨有点不舒坦,才狠了狠心,托人从外面买了那么一丁点儿肉,也就一两多点,想着补补身子,您看我这肉,就这么点,全给您,也填不满您手里这盆啊。我估摸着,怎么着也得杀头猪,才能把您这盆给装满喽!”
“噗嗤!”
院子里已经有几个听到动静出来看热闹的邻居,听到何雨柱这番话,再看看秦淮茹手里那个不成比例的大碗,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三大爷阎埠贵更是乐得差点把刚吸进鼻孔的肉香给喷出来,心里暗道:这傻柱,嘴皮子是越来越利索了,这话损的!
秦淮茹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这次是真害羞了,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没想到何雨柱会这么不给面子,不同意就算了,还当众调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