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周围的邻居越聚越多,指指点点的,秦淮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把心一横,眼泪说来就来,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哽咽着哭诉道:“傻柱,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上有老下有小的,我还怀着孩子……东旭他……呜呜……我知道你在厂里食堂是大师傅,又经常做小灶,带点儿肉菜回来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分一点给孩子解解馋,不行吗?”
她一边哭,一边拿眼角偷偷觑着何雨柱的反应,她就不信傻柱这大小伙子能遭受得住自己的眼泪攻势。
何雨柱看着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这演技,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
他收起脸上的戏谑,一本正经地说道:“贾家嫂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从厂里食堂带饭盒回来,那都是正经八百花了钱,一分一厘都算得清清楚楚,我何雨柱还没糊涂到占公家便宜的地步。你这么说,是想败坏我的名声,还是想让我丢了工作?”
越说到后面,何雨柱声音越大,语气也逐渐严肃,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盯着秦淮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败坏我的名声,可别怪我不客气!”
秦淮茹被何雨柱这番义正言辞的话给噎住了,看着他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怵。
这傻柱油盐不进,自己也没招了。
贾家屋里。
秦淮茹出门后,贾张氏就缩到炕上,一直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秦淮茹磨磨蹭蹭半天,肉的影子都没见到,反而听见傻柱在那不阴不阳地说话,气得她直拍大腿。
“这个秦淮茹,真是个废物!让她去要点肉都这么费劲!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能指望她干什么!”贾张氏压低声音骂骂咧咧。
棒梗在一旁早就馋得不行了,自从知道傻柱家有肉,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这会儿听见奶奶骂他妈,也顾不上别的,扯着贾张氏的衣角,就嚷嚷:“奶奶,妈要不来肉,你去要!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贾张氏被孙子这么一提醒,眼睛一亮。对啊,秦淮茹那个没用的东西指望不上了,但肉就在傻柱锅里,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飞了!
她听着外面秦淮茹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心里更是不屑,哭哭啼啼的能要来肉?还是得她亲自出马!
“好孙子,等着,奶奶去给你把肉要回来!”贾张氏一咬牙,从炕上爬起来,趿拉上鞋,就准备亲自出马,会会这个变得牙尖嘴利的傻柱。
贾张氏趿拉着鞋,风风火火地就冲出了家门,她一出来,就瞧见秦淮茹还杵在何雨柱门口,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而何雨柱则像个门神似的堵着门,院里还围着些看热闹的。
“傻柱!”贾张氏一嗓子嚎了出来,拨开秦淮茹,往何雨柱面前一站,双手往腰上一叉,“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跟你秦姐说话的?院里院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秦姐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倒好,把人堵在门外头,像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什么情况,东旭刚走,撇下我们孤儿寡母,还有俩孩子,你不说帮衬一把,还在这儿拿乔?”
何雨柱上下打量了贾张氏一眼,这老虔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他双手抱胸,语气平淡地回道:“我说贾家大妈,我这都是为了你儿媳妇的名声考虑呢,你们家不要名声,我还要呢!哪有寡妇晚上敲大小伙子门来要东西的?”
贾张氏被噎了一下,知道自己不在理儿,但她脸皮厚,直接胡搅蛮缠:“你都叫我一声大妈,那我就是你长辈了,现在大妈家里困难,棒梗和小当都饿哭了,尊老爱幼这个道理,你总该明白吧?快把肉拿出来给我分一分!”
何雨柱看着贾张氏那张扭曲的脸,“我说贾张氏,咱两家非亲非故的,你这长辈从何说起啊?叫你一声大妈,那是给你面子,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再说了,尊老爱幼没错,可也没说要平白无故把自个儿嘴里的食儿往外掏吧?”
贾张氏继续胡搅蛮缠:“我年纪比你大,比你多吃了这么多年饭,当你长辈怎么不够资格了?东旭活着的时候,前几年对你们兄妹也是有照顾的!现在他走了,你作为邻居,就该多照顾照顾我们家!上次街道宣传的时候都说了,年轻人要发扬风格,要主动帮助困难群众,我们家现在就是困难户,你就有责任!”
“哦?”何雨柱眉毛一挑,故作恍然,“那您老给说道说道,我该怎么个照顾法?”
贾张氏见何雨柱似乎松了口,没注意到何雨柱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脸上露出笑容,理所当然地说道:“这还不好说?你今天这肉菜,闻着就香,分我们家一半!不,大半!我们家人口多。还有,你不是食堂大师傅吗?以后每天从厂里带饭盒回来,给我们家也带一份,省得我们娘儿几个天天啃窝头喝稀粥!”她越说越觉得这主意好,还抬起手用袖口擦了擦嘴角。
何雨柱听完,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我说贾张氏,你这算盘打得可真精啊!还天天给你们家带饭盒?你这是把我当你们家厨子使唤,还是把我当冤大头宰呢?我劝你啊,还是早点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你……你个绝户玩意儿!怎么说话呢!”贾张氏见何雨柱这反应,知道他刚刚是在拿自己开涮,于是猛地一跺脚,指着何雨柱的鼻子就骂开了,“你个没爹没妈的丧门星!眼睁睁看着我们孤儿寡母受苦,连口肉都舍不得给!东旭啊!我的儿啊!你睁开眼看看吧!我们一家都要被这绝户活活饿死了!你回来看看这院里的白眼狼是怎么欺负你老娘和你媳妇儿孩子的!你快回来显显灵,收拾收拾这个不懂事的绝户头啊!”
她骂着骂着,就拿出了看家本事,一屁股墩儿就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就开始嚎丧,大有不把贾东旭的魂儿招来不罢休的架势。
院里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三大爷阎埠贵本来还想仗着自己管事大爷的身份出来说和两句,可他眼尖,瞧见人群后面,一大爷易中海正背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边,似乎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于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