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冰原秘库・双玺震北
踏雪马的铁蹄碾碎三尺厚的冰壳，萧战霆望着前方翻涌的冰雾，忽然勒住缰绳。苏若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冰原上立着九根玄武岩柱，每根都刻着半隐的狂龙纹 —— 正是萧战霆后背战疤的形状。
“九道战疤，九根石柱，” 她摸着颈间的阴玺，“定北侯夫人说的‘集齐九道疤打开国库’，原来指的是这个。”
萧战霆翻身下马，战疤在寒风中发烫：“十年前苍狼王抓我时，故意在我背上留下九道伤，他以为是耻辱，却不知这是定北玺认主的印记。” 他走向第一根石柱，指尖按在龙首眼睛处，“看好了，这是北境军的‘破冰阵’。”
苏若雪看着他后背的第三道疤与石柱纹路重合，青光闪过，石柱顶端的冰棱竟化作箭头，指向冰原深处。九根石柱依次亮起，在雪地上投出完整的狂龙虚影，龙尾所指之处，冰层下传来闷雷般的震动。
“跟着龙影走，” 萧战霆递过狼皮手套，“冰原下的国库入口，每隔三个时辰才会显形。”
两人在冰原上跋涉半个时辰，脚下的冰层突然变薄，露出深不见底的冰湖。苏若雪刚要后退，萧战霆突然拽住她手腕，掌心的老茧擦过她手背：“别怕，湖底有玄铁锁链。” 他抽出软剑，砍断冰层，露出锁链上刻着的云纹 —— 正是她阴玺的纹路。
“抓住锁链，闭气下沉。” 萧战霆率先跃入冰湖，蓝色的冰光映着他的战疤，像极了北境传说中的冰龙。苏若雪握紧锁链，冰凉的湖水灌进领口，却在触到锁链的瞬间，感觉有股暖意从掌心传来 —— 原来锁链是用前朝皇室秘银打造，专克北境极寒。
湖底的冰墙泛着荧光，萧战霆将双玺合璧按在墙上，龙纹与云纹交融之处，竟浮现出他母亲的虚影：“战霆，当你看到这道影像时，娘已去了。国库内有三十万玄甲军的铠甲，每副铠甲都刻着主人的姓名，他们在等定北玺的主人带他们回家……”
苏若雪看着虚影眼中的泪光，忽然想起自己母亲临终前的模样。萧战霆伸手触碰虚影，冰墙轰然开启，露出向上的石阶，尽头是座倒悬的冰晶殿，殿顶垂下的冰棱，竟组成了北境地图的轮廓。
“小心冰棱上的毒，” 萧战霆扯下衣襟包住她指尖，“当年定北侯用冰原雪豹的毒液淬炼兵器，沾之即亡。”
石阶尽头是两扇冰晶门，门上用朱砂写着 “非阴阳双玺不得入内”。苏若雪刚要将双玺贴上，殿外突然传来狼嚎，冰湖水面炸开，十八道黑影破水而出，正是苍狼王的亲卫，每人肩上都扛着狼牙炮 —— 这是血煞殿最新的攻城武器。
“萧战霆，昭宁！” 苍狼王的咆哮混着冰裂声传来，“你们以为拿到定北玺就能翻身？别忘了，北境军的粮草早被我下了牵机毒！”
萧战霆瞳孔骤缩，突然想起宝箱里的密信提到 “粮草需用皇室秘银钥匙解封”。他转头看向苏若雪，后者正摸着腰间的秘银腰带 —— 那是母亲留给她的贴身之物，上面刻着前朝皇室的暗纹。
“用你的腰带，” 他低声道，“定北侯夫人说过，皇室秘银可解百毒。”
苏若雪扯下腰带，秘银在冰晶光下泛着银光，果然，远处狼牙炮射出的毒冰弹碰到腰带光芒，立刻融化成水。她趁机将双玺按在冰晶门上，青光与银光交织，大门应声而开，露出了让两人震撼的场景 ——
冰晶殿内，三十万副玄甲整齐排列，每副铠甲的护心镜上都刻着 “定北” 二字，甲胄间的空隙里，堆着小山般的粮草，粮袋上印着 “北境玄甲军” 的火漆印。殿中央的冰台上，插着三把鎏金战刀，刀柄上分别刻着 “血煞”“破冰”“狂龙”，正是北境军的三大主帅佩刀。
“这就是定北侯府的家底，” 萧战霆抚摸着最近一副铠甲，护心镜上刻着 “王虎子” 三个字 —— 正是十年前替他挡刀的亲兵，“这些兄弟，本该在北境战场杀敌，却在这里沉睡了十年。”
苏若雪看着粮草堆上的秘银锁，忽然想起《玉玺密典》里的记载：“皇室秘银，可解百毒，可启万锁。” 她掏出秘银腰带，轻轻一划，锁扣应声而开，粮草的麦香混着冰原的寒气扑面而来，证明苍狼王的牵机毒早已被秘银克制。
“战神大人，公主殿下！” 冰殿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卫队长带着十八名玄甲军破冰而入，“北境三十万大军已在冰原外围集结，只等双玺合璧的信号！”
萧战霆点头，抽出 “血煞” 战刀，刀身映出他染霜的鬓角：“告诉弟兄们，十年前没打完的仗，今天接着打。” 他转头看向苏若雪，后者正握着 “破冰” 战刀，刀刃与她的软剑共鸣，“昭宁，你可敢与我一起，让北境军的战旗重新升起？”
苏若雪看着他眼中跳动的火光，忽然想起三年前在苏府，他替她挡住刺客时说的 “我护你”。那时她以为是赘婿的虚言，此刻才明白，这三个字背后，是定北侯府的承诺，是北境军的荣耀。
“有何不敢？” 她将阴玺按在 “破冰” 刀的云纹凹槽，“十年前他们屠我皇室，灭你满门，今天，该让这些老贼看看，云纹与狂龙，从来都是一体的。”
冰晶殿外，苍狼王的狼头旗已插到冰湖岸边，百门狼牙炮对准了入口。萧战霆忽然轻笑，从粮草堆里翻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没吃完的菜包：“在京都买的，还热乎，吃吗？”
苏若雪愣住，忽然想起包子铺老板娘的话 “小两口赶路”，耳尖发烫：“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吃饱了才有力气杀人。” 萧战霆咬了口菜包，菜香混着冰原的冷冽，“当年在北境，我们三天吃不上一口热食，现在有菜包，得珍惜。” 他递过剩下的半块，指尖还沾着油渍，“尝尝，比苏府的狗粮强百倍。”
苏若雪接过菜包，忽然发现，这个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战神，此刻像极了三年前在苏府替她温粥的赘婿。她咬了口，麦香在舌尖绽开，忽然明白，有些东西从未改变 —— 比如他藏在粗粝外表下的细腻，比如他始终记得她爱吃的菜馅。
“准备开炮！” 苍狼王的怒吼传来，狼牙炮的毒冰弹在炮口凝聚。萧战霆擦了擦手，将双玺高举过顶，冰晶殿内的玄甲突然发出共鸣，护心镜上的 “定北” 二字亮起金光，像三十万盏明灯，照亮了冰原的长夜。
“北境玄甲军听令！” 他的声音穿过冰湖，传到每一名士兵耳中，“十年前，我们被人屠了帅府，丢了战旗；今天，我们要带着定北玺，带着三十万玄甲，踏平血煞殿，让那些老贼知道 ——”
苏若雪接着他的话，将 “破冰” 刀指向苍狼王的方向：“云纹所至，狂龙必随；定北之威，血染冰原！”
双玺光芒大作，冰晶殿的冰棱纷纷炸裂，化作千万片利刃，迎着狼牙炮的毒冰弹飞去。苍狼王的亲卫惨叫着倒下，毒冰弹在秘银光芒中融化，露出里面藏着的血煞殿令牌 —— 原来他早就知道国库难攻，想借毒弹炸毁冰原。
“萧战霆！” 苍狼王眼见阴谋败露，抽出狼牙刀扑来，“你以为有了国库就能赢？太后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包围了冰原！”
萧战霆冷笑，“血煞” 刀与 “狼牙” 刀相撞，火星溅在冰面上，烧出焦黑的狼首印记：“太后？她以为用二十万大军就能困住北境军？别忘了，北境的冬天，连土地都会帮我们杀敌。”
他忽然跺脚，冰原下传来闷响 —— 正是定北侯当年埋下的冰棱阵。苍狼王脚下的冰层突然裂开，无数冰棱破土而出，像极了北境雪狼的利齿。苏若雪趁机甩出秘银腰带，缠住苍狼王的手腕，阴玺光芒闪过，他手腕上的狼首刺青竟开始融化。
“昭宁公主的秘银，专克血煞殿的毒咒，” 她冷笑，“苍狼王，你当年屠我皇室时，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苍狼王惨叫着跪下，忽然抬头盯着萧战霆：“你以为灭了我，就能找太后报仇？她早就和敌国黑水部结盟，二十万大军只是幌子，真正的杀招 ——”
话没说完，冰原远处传来震天的马蹄声，黑色的战旗上绣着金色狼头，正是敌国黑水部的标志。萧战霆望向苏若雪，后者却笑了：“来得好，正好试试定北军的玄甲。”
她转身走向冰晶殿内的玄甲，指尖抚过护心镜：“王虎子、李铁蛋、张柱子……” 这些名字，都是十年前定北侯府的亲兵，如今，他们的铠甲终于等到了主人。
萧战霆握紧双玺，看着苏若雪披上玄甲，阴玺的云纹与铠甲的狂龙纹交相辉映，忽然明白，母亲说的 “君将一体”，从来不是将与君的对立，而是云与龙的共生。
“全军听令，” 他的声音穿过冰原，三十万玄甲同时亮起护心镜，“随我踏平黑水部，血祭定北侯府！”
苏若雪翻身上马，看着萧战霆背上的战疤与冰原上的狂龙虚影重合，忽然觉得，这个曾在苏府扫马厩的赘婿，此刻才真正穿上了属于他的铠甲 —— 不是青布衫，而是三十万玄甲军的荣耀，是定北玺赋予的使命。
冰原的风雪更大了，却挡不住双玺的光芒。萧战霆与苏若雪并辔而立，双玺合璧的青光，像极了十年前定北侯府上空的烽火，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不再是等待救援的棋子，而是执起战刀的棋手，要在北境的冰原上，写下属于自己的传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