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地宫谜・双玺镇邪
太庙地宫的石门在青光中缓缓开启,腐叶混着铁锈的气味扑面而来。萧战霆握着苏若雪的手,指腹擦过她掌心的薄茧 —— 那是三年来她偷偷练剑留下的,和他后背的战疤一样,都是藏在暗处的锋芒。
“小心台阶上的血月纹,” 他用战刀敲了敲石阶,砖缝里渗出的黑血竟凝成狼首形状,“每道台阶对应我背上一道疤,当年定北侯用自己的血刻了破阵图。”
苏若雪摸着石壁上的云纹,忽然发现每道云纹缺口都对应萧战霆的战疤位置:“你背上的九道疤,其实是定北侯提前刻在你身上的活地图?”
萧战霆点头,战疤在阴暗中泛着微光:“我娘说,定北玺合璧时,战疤会变成打开地宫的钥匙。” 他忽然轻笑,“不过她没说,这钥匙需要公主殿下的血来激活。”
苏若雪一愣,只见他指尖划过她掌心,鲜血滴在石阶的云纹缺口,青光骤然大盛,石壁上竟浮现出前朝国库的完整地图,冰原与京都的标记之间,用朱砂写着 “龙云交汇之处,玄甲归位之时”。
“原来国库分南北两处,” 苏若雪指着地图上的冰原和地宫标记,“冰原藏甲胄,地宫藏粮草,合起来才是定北军的全部家底。” 她忽然想起在苏府时,萧战霆总在深夜临摹地图,原来每一笔都是十年前刻在骨血里的记忆。
地宫深处传来铁链晃动声,卫队长突然低声警示:“战神大人,前方有伏兵,是黑水部的‘毒雾狼骑’!”
黑暗中亮起绿油油的狼眼,五十名狼骑从洞顶倒挂而下,每人嘴里都叼着淬毒的狼牙镖。萧战霆将苏若雪护在身后,战疤在毒雾中发烫:“昭宁,用秘银腰带缠住洞顶钟乳石,我来破他们的‘狼吊阵’。”
苏若雪甩出秘银腰带,银蛇般缠住钟乳石,秘银光芒映出狼骑身上的咒文 —— 正是血煞殿的 “毒雾咒”。她忽然想起在冰原时,萧战霆替她挡下的毒冰弹,指尖在腰带上掐出决印:“毒雾遇秘银则凝,现在换他们尝尝被自己毒雾呛死的滋味!”
狼骑的毒雾在秘银光华中凝结成冰锥,反刺向自己。萧战霆趁机甩出 “血煞” 刀,刀刃划过洞顶铁链,五十名狼骑应声坠落,护心镜上的 “定北” 二字在毒雾中格外刺眼。
“巴图鲁!” 萧战霆看着从阴影里走出的狼主,对方胸口缠着绷带,正是冰原之战留下的刀伤,“你逃了三次,这次还想往哪跑?”
巴图鲁盯着苏若雪腰间的秘银腰带,忽然惨笑:“萧战霆,你以为拿到地宫地图就赢了?太后在北境冰原埋了三千吨炸药,只要引爆炸药,你的玄甲军和国库一起陪葬!”
苏若雪瞳孔骤缩,忽然想起在冰原看见的硫磺粮草,原来那只是幌子,真正的炸药藏在冰原深处。萧战霆握紧双玺,战疤与地图上的狂龙纹重合:“北境的冰原,从来不是靠炸药就能毁掉的。昭宁,你还记得冰原的‘雪龙吟’吗?”
她点头,忽然抽出 “破冰” 刀,刀刃在石壁上划出云纹,秘银腰带同时甩出,在地宫顶篷拼出完整的云纹图案。萧战霆的 “血煞” 刀紧随其后,狂龙纹与云纹共鸣,竟引来了冰原方向的闷雷 —— 那是定北军特有的 “冰震术”,能将炸药震入冰缝深处。
“你…… 你们竟能调动冰原之力?” 巴图鲁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毒雾狼骑被冰震震碎兵器,忽然想起北境传说中的 “龙云共生”,“原来定北玺的真正力量,是让天地同震!”
萧战霆冷笑,战刀抵住对方咽喉:“现在,告诉我太后的炸药引子藏在哪。”
巴图鲁忽然吐出黑血,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在你的玄甲军里,有我埋下的‘狼心咒’——” 话没说完,心脏位置炸开,露出里面藏着的狼首蛊虫。
苏若雪看着蛊虫在秘银光中死去,忽然想起在苏府时,萧战霆总在她的药里加安神香,原来早就在防备血煞殿的蛊毒。她摸了摸颈间的玉玺,忽然发现双玺合璧处,不知何时多了道浅红印记,像狂龙与云纹交缠的血迹。
“战神大人,地宫最深处发现石匣!” 红袖暗卫阿青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匣上刻着‘非龙云共血不得开’。”
萧战霆和苏若雪对视一眼,同时将手掌按在石匣上。萧战霆的战疤渗出鲜血,苏若雪的指尖也被玉玺划破,两滴血珠同时落在匣盖上,狂龙与云纹突然活了过来,相互缠绕着推开石匣。
匣内躺着两卷羊皮地图,一卷是冰原国库的兵器分布图,另一卷赫然标着 “北境玄甲军暗桩” 的红点 —— 每个红点旁都注着 “待战神归”。苏若雪看着地图上的字迹,忽然想起定北侯夫人的遗书,原来这些暗桩,是十年前就埋下的火种。
“战霆,” 她忽然开口,指尖划过地图上的金陵标记,“三年前你在苏府扫马厩时,是不是每天都在默记北境的兵力部署?”
他低头看着她染血的指尖,忽然轻笑:“不然你以为,我为何总把马厩扫得比书房还干净?每堆草料下,都藏着北境军的密信。” 他顿了顿,耳尖发红,“其实你在花园练剑时,我都在树上看着,你的‘红袖三式’,缺了最关键的破甲式,明天我教你。”
苏若雪忽然想起每个清晨,她在花园舞剑,总能在树影里看见衣角晃动,原来不是错觉。她摸着地图上的 “苏府” 标记,那里画着个小圈,旁边注着 “昭宁所在,死战不退”—— 原来从入赘那天起,他的地图上,就把她的位置标成了北境军的核心。
地宫深处传来水流声,萧战霆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老茧磨着她的伤口:“走,去看看地宫的粮草。太后以为炸了冰原就能断我军粮,却不知地宫的粮草,够三十万大军吃十年。”
石匣后的暗室里,粮草堆成小山,每袋粮食上都印着 “定北” 二字,封口处的火漆印,正是萧战霆后背的战疤形状。苏若雪忽然想起在苏府吃的每一顿饭,他总会把肉片挑到她碗里,原来早在那时,他就把 “护她” 刻进了骨髓。
“战神大人,公主殿下,” 卫队长匆匆赶来,“京都四门已被太后的禁军包围,带头的是曹顺,他手里拿着 ——”
“血月刀。” 萧战霆替他说完,看着石匣里的北境地图,“告诉弟兄们,打开太庙的地宫密道,让玄甲军从护城河潜入。” 他转头看向苏若雪,战疤在粮草的金光中格外柔和,“还记得在苏府,我替你修的那架屏风吗?上面的花纹,其实是京都水道图。”
苏若雪终于明白,为何每次暴雨,苏府的排水系统总是畅通无阻,原来他早把京都的每一条水道,都刻在了心里。她握紧他的手,秘银腰带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走吧,去会会曹顺,还有他手里的血月刀。”
地宫的水滴滴在石匣上,映出两人交叠的倒影。狂龙与云纹的印记在水中荡漾,像极了十年前定北侯府门前的那场雪,又像三年前苏府檐角的那盏灯 —— 原来所有的隐忍与等待,都是为了此刻,手握双玺,并肩而立。
前方是京都的战火,是太后的最后杀招,可他们都知道,当狂龙与云纹真正合璧的那一刻,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将在定北军的铁蹄下,碎成齑粉。而他们之间,早已不是简单的盟友,是历经十年血火,终于彼此交付后背的 —— 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