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护城河・血月惊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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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城河的水面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曹顺手持血月刀立在船头，身后三百禁军的铠甲上爬满暗金色咒文，在月光下如同无数蠕动的蜈蚣。萧战霆望着对岸城墙上的旌旗，指腹摩挲着双玺交接处的血痕 —— 那道印记已与玉玺融为一体，恰似他与苏若雪之间斩不断的羁绊。
“战神大人，玄甲军已在下游准备就绪。” 卫队长压低声音，目光扫过河面漂浮的碎冰，“但护城河底布满倒刺铁网，船桨根本无法靠近。”
苏若雪解开腰间秘银腰带，银丝在夜风中化作游龙，探入河水瞬间激起大片水花。她忽然皱眉：“水里有血煞殿的‘噬金虫’，能啃穿战船龙骨。” 记忆闪回苏府地窖，萧战霆曾在她生辰那日，悄悄将一罐驱虫药粉藏进她的香囊。
萧战霆冷笑，从袖中取出半块刻着狼首的火漆 —— 正是巴图鲁尸体上找到的信物。“这些虫子怕北境狼粪，当年我爹训练雪狼，特意留了对付血煞殿的后手。” 他将火漆投入河中，腥臭的河面顿时沸腾，成千上万的噬金虫翻着肚皮浮出水面。
曹顺见状，血月刀一挥，三百禁军齐声呐喊，箭矢如蝗雨般射来。萧战霆迅速展开玄甲军特制的犀牛皮盾，盾面的狂龙纹在月光下流转银光，竟将半数箭矢反弹回去。苏若雪趁机甩出软剑，剑穗上的秘银铃铛发出清响，那些沾着毒的箭矢在空中纷纷折断。
“昭宁公主！你以为有定北玺就能翻案？” 曹顺的尖啸刺破夜空，血月刀突然暴涨三丈血芒，“当年屠你皇室，我亲手砍下你乳母的头！” 他话音未落，苏若雪的眼中腾起杀意，软剑化作流光直取他咽喉。
萧战霆想要阻拦，却见苏若雪的身法突然一变，竟是将他教的 “破甲三式” 与红袖暗卫的袖箭术融为一体。秘银腰带在她身后展开成银网，精准缠住三名偷袭的禁军，软剑则如灵蛇般绕过血月刀的咒文，直逼曹顺面门。
“小心！” 萧战霆瞳孔骤缩，曹顺脖颈处的狼首刺青突然炸开，化作九条黑雾凝成的恶狼。这是血煞殿失传已久的 “九狼噬魂咒”，中招者会在幻觉中被生生撕裂。他立刻将双玺高举，战疤与玺上的狂龙纹同时发光，青光所到之处，黑雾如遇烈日般消散。
苏若雪趁机一剑刺穿曹顺左肩，秘银剑尖传来的震颤让她心头一凛 —— 血月刀的刀身里，竟封着十二名前朝皇室的魂魄。她想起地宫石匣中的记载，血月刀需用皇室之血献祭九十九日方能铸成，难怪太后如此忌惮遗诏。
“想救这些魂魄？” 曹顺咳出黑血，突然将血月刀刺入自己胸膛，“那就来慈宁宫！太后娘娘早就备好了大礼 ——” 他的尸体轰然倒下，手中血月刀却化作流光飞向皇宫方向。
萧战霆接住苏若雪险些坠落的身体，发现她脸色苍白如纸。“你的秘银腰带...” 他掀开她的衣袖，只见原本光洁的皮肤爬满蛛网般的黑线，正是触碰血月刀咒文后的症状。
“无妨。” 苏若雪强撑着起身，从怀中掏出小瓷瓶 —— 正是萧战霆在太庙地宫给她的解药，“比起这个，我们更该担心太后的后手。曹顺说的大礼，恐怕与冰原的炸药有关。”
此时，远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北方天际腾起暗红光芒。萧战霆望着冰原方向，战疤突然剧烈灼痛：“不好！太后提前引爆了炸药！” 他展开地宫得到的地图，手指死死按在某个标记上，“如果我没猜错，她想引发冰原雪崩，将三十万玄甲军活埋！”
苏若雪看着地图上蜿蜒的护城河，突然抓住萧战霆的手腕：“还记得你说过，京都水道图藏在苏府屏风里？护城河连通着北境的暗渠，我们可以...”
“用水道反引雪崩！” 萧战霆眼中闪过精光，他转头对卫队长下令：“立刻让玄甲军改道，从护城河暗渠潜入！告诉他们，每艘战船都要装满北境的玄冰！”
子夜时分，三百艘战船载着玄冰顺流而下。萧战霆与苏若雪站在船头，双玺合璧发出的青光与玄冰交相辉映，竟在河面凝结出一条冰桥。对岸的禁军目瞪口呆地看着玄甲军踏着冰桥而来，护心镜上的 “定北” 二字如同燃烧的火焰。
“放箭！快放箭！” 禁军统领声嘶力竭地喊道，然而箭矢射在冰桥上，只溅起点点冰屑。苏若雪甩出秘银腰带，银网所过之处，禁军的弓弦纷纷断裂。萧战霆则挥舞 “血煞” 刀，每一刀都带着北境的肃杀之气，将试图阻拦的血月刀卫斩于马下。
当玄甲军的战旗插上城墙时，冰原方向的雪崩恰好抵达京都城郊。萧战霆握紧苏若雪的手，双玺光芒大盛，护城河的水突然冲天而起，化作一道晶莹的水幕。在青光与水光的交织中，雪崩的力量被生生引向护城河，巨大的冲击力将河床拓宽数倍，却未能伤到城内百姓分毫。
“这就是龙云共生的力量...” 苏若雪喃喃道，看着水幕中倒映的两人身影。萧战霆的战疤与她颈间的玉玺同时发光，狂龙与云纹的虚影在水幕中盘旋，宛如真正的神兽现世。
此时，皇宫方向传来急促的钟声。太后的贴身侍女跌跌撞撞地跑来，手中捧着染血的诏书：“战神大人，公主殿下！太后... 太后在慈宁宫点燃了血煞阵，她要用整个皇宫的人献祭！”
萧战霆与苏若雪对视一眼，同时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护城河的水尚未退去，他们的倒影在血色月光下重叠，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前方是最后的决战，是十年来恩怨的终结，也是定北军重铸荣光的时刻。
“走。” 萧战霆将苏若雪护在身后，战靴踏碎岸边的冰块，“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苏若雪望着他宽阔的后背，想起三年来无数个深夜的守护。秘银腰带在腰间微微发烫，与双玺的光芒遥相呼应。她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阴谋诡计，只要他们并肩而立，狂龙与云纹的力量，便能荡平世间一切魑魅魍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