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4
下一秒，她一个金鞭恶狠狠抽向郑烨。
“你，不要脸！”
原来，小公主芳心暗许，就等着郑烨回京想要请皇帝指婚。
却不料，他按耐不住，跟一个小厮鬼混在一起。
我顾不的身上火辣辣的疼，跪倒磕头。
“求公主原谅臣女的姐姐，她不是故意的。”
小公主这才注意到，与自己心上人厮混的竟然是自己的好闺蜜。
她气急攻心，当场晕倒。
我急忙护送她回宫，皇后得知后很是不满。
眼见二人的事已经败漏，皇帝为了维护臣子的颜面，仓促赐婚。
婚礼定在三日后。
回到家，身为礼部尚书的爹爹气得要跟姐姐断绝父女关系。
而一向护着她的母亲，亲自家法伺候，抽人的柳条换成了荆棘。
楚畹儿的小腿血肉模糊。
这场婚礼，办得潦草不已。
一场本是光耀门楣的事，却变成了郑楚两家的遮羞布。
大婚前，楚畹儿紧握住我的手腕，把我逼进书房。
从她喷火的眼眸里，我读出她的怒意。
我浅笑着，一根根扒开她的手指。
“姐姐，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如果，没有我帮你促成此事，想必小郑将军已经成了驸马爷。”
楚畹儿愕然。
她在纸上飞快写道：
“我本来是十里红妆，可如今拜你所赐成了全国人的笑话！楚芸儿，你给我等着，将来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将来？
我挑了挑眉，随手将她写下的纸条扔进火盆里。
掏出手帕擦了擦手。
“那我就等着。”
正好太子殿下送来请帖，邀我一同看戏。
我抱歉地对她笑了笑。
“姐姐，这报应怎么来的这么快？太子殿下还在等我，你慢慢玩。”
5
梨园春景，一派祥和。
来的路上，却听见两个宫人在窃窃私语。
“我刚才去小花园，碰见太子和刘丞相的千金手拉手放纸鸢呢。”
“那楚小姐怎么办？”
“听说她姐姐不检点，这样家里出来的货色想必一样，皇后娘娘才看不上呢。”
我装作没有听到，低头快速走过。
皇后点了一曲《西厢记》。
而太子却在跟座下的丞相之女眉目传情。
我记得选秀之时，她是第二名，仅在我之下。
一曲毕，皇后突然问我。
“芸儿，你想做太子侧妃，还是正妃？”
我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老老实实磕了一个头，回答她。
“芸儿自知鲁钝，不配当侧妃，更不配当太子妃。”
皇后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你与你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姐姐倒是不同，起来回话。”
我不敢，还是小公主把我扶了起来。
她看起来好多了，气血充足。
但也不像从前那般处处针对我，甚至还为我说话。
“母后，我看芸儿姐姐不错，配我那太子哥哥绰绰有余。”
皇后目光一沉，我急忙磕头辩解。
“小公主童言无忌，臣女除了有一副好嗓子，别无是处，太子龙章凤姿，与他相配之人必定也是人中龙凤。还请娘娘明辨。”
如今皇后有了更可心的人选，我这个区区尚书之女根本不够看。
再说那东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躲还来不及呢。
皇后点点头。
“你倒是个通透的，等有合适的人家，本宫会亲自为你指婚。”
散会后，小公主拉着我说非要找她母后评评理。
她嘟囔着小嘴：
“不就是丞相吗？我们怕他？芸姐姐，你要是喜欢我哥，我一定为你争取。”
我淡淡笑了。
不明白为什么她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支支吾吾半天，才跟我说明。
原来，那天马场上，她也看出来我是故意让她撞破郑烨和楚畹儿的事。
“虽然我很生气，但是我感谢你让我及时回头，不然我要是真的嫁给这样随便的男人才是毁了呢。”
“还有，幸亏你及时把我送回宫，我要真的死了，以后就享受不到荣华富贵了。”
我抿嘴笑她，小公主还真是天真烂漫。
我们一来二去竟成了好朋友。
她说我机智过人，是第一个从母后手上逃过一劫的人。
“芸姐姐，你给母后的字条上到底写的什么啊？”
她说她求了母后许久，她都不肯告诉她。
我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就听门口有人喊：
“大小姐回门了！”
6
小公主不愿见她，干脆从后门走了。
楚畹儿和郑烨手拉手回门。
他们看起来感情很好，回门的礼物也摆满了院落。
爹娘的脸色有所缓和。
寒暄一阵后，楚畹儿示意我去书房。
门还没关，她就迫不及待地在纸上写道：
“听说你被皇后娘娘退婚了，京城里哪个敢娶被太子看上过的人？妹妹你这辈子完了！”
我抿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她眼底都是得意之色，继续写道：
“我就不一样了，夫君对我很是疼爱，马上我就会得封诰命，以后更会被封为郡主。到时候，我有丈夫的疼爱，身份显赫，爹娘也会重新对我宠爱有加，而你，只能成为京中的笑话！”
“楚芸儿，你真是笨死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现在，你要是求我，我还可以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让我夫君在军中给你找个千户嫁了。”
写完，夺过我手中的茶盏，得意洋洋一饮而尽。
我心里叹气。
她重生了一世，以为选了我那条路就能幸福一辈子吗？
“姐姐，你当真要一辈子当个不能说话的哑巴吗？”
“你的夫君真的会喜欢，一个连叫都叫不出声的哑妻吗？那在床上该多无趣啊？”
楚畹儿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从小声音甜美，酥酥软软的，哄得爹娘十分开心。
可如今，她张了张嘴，喉间却发不出一丝响动。
我说话更加轻柔，却如鬼魅。
“难道，你就不想重新开口说话吗？”
她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字迹也开始龙飞凤舞。
字字充满怨恨。
“楚芸儿，你欠我的，早晚要还回来！等我夫君找到解药，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我冷笑一声。
“解药世上只有一颗，还是爹爹卖了祖宅换来的。”
楚畹儿被我羞辱的。
“楚芸儿你给我等着，我不但要找到解药，还要找到毒药，到时候，你别怪我狠心！”
我目光一凛。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说笑，心中了然。
果然，她还是不肯放过我。
也好，我也没打算放过她。
猛地拨开她的衣袖，手臂内侧的守宫砂依旧鲜红。
我嗤笑：
“你，还是处子之身？”
没想到这句话比刚才所有嘴炮都管用。
楚畹儿眼底的阴郁几近疯狂，手上的毛笔也被她狠狠摔落。
她扬起手来要打我耳光。
此时，门缝豁然开朗。
原来是郑烨突然收到圣旨，说是蛮族来犯，命他即刻启程戍边。
爹娘遍寻不到我们姐妹，便派人来查看。
“你们在干什么？”
“住手！”
我顺势扑进母亲的怀抱，爹爹气得直哆嗦。
碍于新姑爷的情面，他只是将楚畹儿赶走，命她陪着将军一起戍边。
郑烨像是不知里面发生了何事，依旧对楚畹儿十分温柔。
他对她伸出手，可楚畹儿却犹豫了。
郑烨的脸立即沉下来。
“怎么，娘子不肯？”
楚畹儿左右为难，提着裙摆，回头望了一眼家门。
爹娘护着我，皆是催促。
她咬咬唇，狠下心上了马车。
掌心交握的瞬间，一股寒意不由得攀上心头。
望着马车消失在巷口，我在母亲怀里勾唇一笑。
姐姐，马上你就能尝到鱼水之欢了。
只不过，这军营进的容易。
想要活着出来，可全凭你的造化了。
7
上一世，我嫁给郑烨。
他不嫌弃我哑巴，还为了让我远离京城是非之地，带我去戍边。
就在我以为幸福生活即将开启时，军营却成了我此生最大的噩梦。
我才知道这位少年将军，为何如此年轻就战功赫赫。
原来，他不举。
城中，新婚夜他没有碰我，我以为是他敬我爱我。
可回到军营，他就把我迷晕了。
他把我丢给那些蛮族俘虏。
然后用我换取俘虏口中的机密消息。
每次跟他过夜，我醒来时总觉得身下疼的厉害。
还以为是他纵欲无度，我还好心劝他以国家社稷为重。
直到有一次，他给我下药，被侍卫不小心洒了一半。
半睡半醒之际，我才发现自己躺在几个蛮族男人中间。
而他，却站在笼外把手伸进裤裆。
眼中露出既痛苦又兴奋的神情。
我被吓得怔住了，紧紧闭上眼。
我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他会同意娶我。
只因我被毒哑，做那事时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此一来，就没人能发现他的怪癖。
心如刀割。
而我为了活命，忍受三年的这样的生活。
为了就是有一天，我能亲手报仇。
也许是他对我还有一丝愧疚，才用战功换我一个诰命夫人。
因为皇后娘娘决意放弃太子侧妃，可又为了给已经官至右相的爹爹一个交代。
这才破例封我做了郡主。
当我去冷宫探望姐姐时，就是想跟她联手对付郑烨。
可没想到她把自己不幸都归因于我。
她害死了我。
重生后，她又抢走我上一世的命运，想要成为人生赢家。
真是可笑！
三个月后，我收到了她的家书。
字里行间，都透着阴狠毒辣。
“楚芸儿，你害得我好惨！你明明知道郑烨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却见死不救。你肯定也重生了，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却亲眼看着我陷落！”
后面的话大同小异。
都是骂我的。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发现了。
只是，没能亲眼目睹她歇斯底里的样子有点可惜。
她怎么能怨我呢？
这条路可是她自己选的。
爹爹那边传来好消息。
“畹儿怀孕了，我们当父母的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我淡淡一笑，低头喝茶。
这孩子，她是生不下来的。
郑烨怎么可能让她生下蛮族的孽种？
8
果然，又过了一个月，楚畹儿小产的消息传来。
爹娘唉声叹气了一通，把目光打在了我身上。
“太子明日大婚，你就别去了，省的伤心。”
我乖巧称是。
“过几天便是皇后娘娘寿辰，她点名让你献艺，芸儿你好好准备,嫁不成太子也不用惋惜......”
我知道他们的意思，想让我在寿宴上选婿。
可是我这一世，再无嫁人的打算。
寿宴当天，我是最后一个出场。
轮到我时，母亲准备的华服竟然不见了，掌事公公催我上场。
无奈之下，我借来侍卫的铠甲和长剑。
原本准备的配乐从《长歌行》变成了《长相思》。
皇后震怒，脸色难堪至极。
我强压内心不安，做起了昔日公孙大娘的《剑器行》。
很快，宫廷乐师反应过来，配合我演出。
舞毕，我跪倒在地久久不肯起身。
全场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区区一个尚书之女，竟敢在皇后面前放肆！”
“我看她就是不满皇后的安排，痴恋太子殿下，故意吸引人眼球！”
皇后的脸色一沉，挥手便让人将我带下去，以后永远不得入宫。
这道命令对于官宦人家不异于死刑。
那些看热闹的贵女们掩唇讥笑：
“谁不知道皇后不喜《长相思》，上一个这么唱的人，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果然是小官的女儿，见识短浅，上不了台面。”
“她倒是聪明，改成舞剑，只可惜这里是寿宴，舞刀弄枪不吉利。”
余光中，我扫到一个奏乐的女官。
将她面上的得意之色尽收眼底。
竟然是楚畹儿！
她居然逃了出来。
糟了。
小公主急得团团转，可是皇后连她的话都一点都听不进去。
很快就有宫人恶狠狠地拽我。
我挣扎着疾呼：
“皇后娘娘，您还记得当初我给您写过的纸条吗？”
“计划有变，情况紧急！”
皇后微微一怔，“上前问话！”
我除去长剑，被带到皇后身边。
她摒退左右，就连小公主也不例外。
我急忙跟她说明自己的猜测。
“郑烨投敌叛变，在宫中安插了细作，今日我衣裳被偷，曲目被换都是他们所为。”
可皇后不信。
“皇宫何等森严，怎么会有细作？你休要狡辩！”
任我怎么解释，皇后都不肯听，更命人把我拖了出去，打了板子。
我被血肉模糊的拖了出去，小公主哭的像个泪人。
回到家，圣旨也到了。
爹爹被免职，他恭敬地捧着圣旨，等公公走后倒地不起。
全京城的人都在议论我。
说我是不详之女，克姐姐，克爹娘。
所有人都躲着我们家。
更没人会上门拜访。
我从床上挣扎着起来。
揉了揉屁股，多亏了小公主送的金创药，我已经完全好了。
换上小太监的衣服坐上马车，天黑时从狗洞钻进皇宫。
一个时辰后，冷宫突然走水。
惊起的丫鬟婆子匆忙救火，皇后娘娘的宫殿空了。
几十只带火的弓箭突然射出，皇后娘娘却借着火光在描眉。
一道黑影闪过，出现在她身后。
看着铜镜里与我相似的容颜，皇后微微一怔。
“楚芸儿？”
似乎意识到不对，她又唤了一声，“楚畹儿？”
令我没想到的是，楚畹儿竟然开口说话了。
“是我，皇后娘娘，您没想到有一天会死在我手里吧？”
真是糟糕。
解药还是让她找到了。
楚畹儿用小刀划过皇后的脸，眼神恶毒。
“我本来可以像你一样成为母仪天下的人，可都被你破坏了。”
“你把我关在冷宫，又把我推进荷花池，我死得好惨啊，如今你也尝尝这滋味如何？”
9
皇后惊惶失色。
“本宫没有！”
楚畹儿故作惊讶。
“哦，那是上一世的事，不过你还是要死！”
话音未落，她用尖刀狠狠捅向皇后。
鲜血很快染红了她的衣服。
小公主握紧皮鞭，我急忙拉住她，眼神示意现在还不是时候。
其实，上一世，我也是偶然间得知郑烨早有谋反之心。
我想给宫中传信，可是整日被郑烨牢牢盯住。
于是我想去冷宫，靠姐姐楚畹儿将消息传出去。
可惜，被她设计扔进了兽笼。
这一世，我决定主动出击。
在给皇后的纸条上就将一切写明。
皇后顾及江山社稷，派人出去打听，这才发现我说的都是真的。
然而，皇宫那场戏，是我们商量好的苦肉计。
只等敌人放松警惕，我们来一场瓮中捉鳖。
很快，郑烨逼宫。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郑烨的手下就站在了大殿之上。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乱臣贼子已经绞杀殆尽！”
郑烨端坐在宝座上，身边站着楚畹儿。
她冷哼一声：
“你们都说错话了，现在应该改口称皇帝陛下！”
郑烨成了皇帝，她自然就是皇后了。
她如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比我上一世还要风光。
只可惜，这风光似泡沫，马上就要被无情戳破。
我和公主给太子传递消息，很快他就将皇宫包围。
皇帝和皇后的出现，让郑烨的手下慌了神。
局面很快转变。
郑烨咬牙切齿，见逃脱无望，抽出长剑狠狠刺向楚畹儿。
“混帐东西，你不是说皇后和太子都死了吗？”
她拼命摇着头，吐出一口血来。
“我真的亲手杀了皇后！至于太子，我的好闺蜜丞相之女已经给她下了药！”
原来，郑烨帮她拿到解药的条件就是让她杀了皇后和太子。
小公主冷笑一声：
“太子哥哥早就识破了那贱人的诡计！”
“你们想要谋朝篡位真是痴心妄想！”
可郑烨不信。
他杀红了眼，像扔抹布一样把楚畹儿扔出去当挡箭牌。
自己则想法设法逃出生天。
想起前世种种，我按耐不住心中的憎恨。
抬手用袖中箭射穿了他的脖颈。
郑烨倒地的瞬间，两眼充血，死死盯着我。
可是喉咙被箭羽贯穿，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冷冷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上一世被他玩弄的自己。
他说我是个连叫都叫不出来的贱胚。
我曾三度怀孕，可都被他绑在马上折腾流产。
想到这，我手起刀落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此时，太子已经将叛军围剿。
“抓几个蛮族人，喂了春药，然后把他扔到笼子里。”
我向太子这般请求，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可还是允了。
小公主用金鞭捆住了楚畹儿。
“芸儿姐姐，这个贱人怎么办？”
我垂眸冷笑，“自然是交给皇后娘娘处理。”
皇后得知楚畹儿要杀她，脸色铁青，眉毛倒竖。
“把这个贱人丢进百兽园！”
楚畹儿这才真的慌了神。
她跪在地上求饶，泪水涟涟。
“皇后娘娘饶命，臣女是被冤枉的，真正想害您的是我妹妹楚芸儿！”
“娘娘，难道您不奇怪吗？为什么我突然能开口说话了，都因为楚芸儿给了我解药。”
“我们都姓楚，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因为她做不成太子妃，嫉恨您，所以联合我一起造反，见时机败露才临阵倒戈。”
事到如今，她还要嫁祸于我。
众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就连小公主都想后退了半步。
我心中冷笑。
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交给太监。
上面清楚画着蛮族的皇宫、战略部署。
这些都是我凭着上一世的记忆绘制出的。
太子如获至宝，皇后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我走到楚畹儿身边，看她抖如筛糠，用她那摒沾了血的匕首抬起她的下巴。
“楚畹儿，就算重生一世，你的下场只会更惨。”
10
因为我护驾有功，被封为郡主。
爹爹的病也好了，还升了官。
一时间，上门提亲的人快把门槛踏平了。
宫里传来消息，说是郑烨把什么都招了，跟我所说分毫不差。
而楚畹儿不知为何，保住了一条命。
小公主愤愤不平。
“谁知道她唱了一路《长相思》，父皇不忍她死，把她打入了冷宫。”
我垂眸抿了一口茶，什么都没说。
小公主试探地问我：
“当初你们被毒哑到底是为什么啊？楚畹儿又从哪里得来的解药？”
我淡淡一笑。
“当初我和楚畹儿一同去花市看灯，途中遇到京中贵女被人掳走，回去喝了一碗水后嗓子就哑了。”
小公主一脸天真。
“那你可看清那贵女的面目？”
我盯着她俊秀的脸愣愣，摇头。
“不曾。”
小公主像是松了一口气，将点心往我跟前推了推。
“快吃吧，这是我让亲自做的，父皇都没这个口福呢。”
我心里叹息一声。
捏着一只梅花糕在小公主的注视下吃了。
她心满意足地走了。
第二天，我就突然口不能言，谢绝了所有人的相看。
此后，小公主再也没来找过我，只让太监带了一封信。
“对不起，芸儿姐姐，你知道的太多了......希望你别恨我。”
我不恨她。
那天被掳走的就是她，给我们下毒的是皇后娘娘。
他们为了皇家颜面，选择牺牲我和楚畹儿。
作为臣子的也只能认命。
因为我要是不吃，那我楚家上下几百口恐怕难逃一劫。
后来，楚畹儿凭借和先皇后相似的嗓音获得皇帝的宠爱。
再后来，楚畹儿封了贵妃。
她回家省亲时，特意留下我在书房。
“还要多亏了妹妹，若不是妹妹我还遇不到郑烨，也就无从得知他的秘密，更不会有朝一日让他帮我得到解药。”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修长的手指轻轻扼住我的脖颈。
我欠了欠身子，把茶水举过头顶。
不过她很警觉。
“你先喝。”
我照她说的话做了。
见我没事，楚畹儿很是满意。
她接过喝了两口，刚想得意的笑出声，却发出痛苦的嘶吼。
“你，给我喝的什么！我怎么发不出声......”
当然是毒药了。
我掏出一枚解药，当着她的面服下。
“还要多亏了姐姐，我比姐姐早一些时辰重生。”
“所以，我并没有喝下那碗水，那枚解药我也没有吃，而是一直留着。”
“姐姐刚才喝的那杯茶就是用那水煮的，我刚才吃的也是解药。
“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这次换你早点死？”
她瞬间拧紧眉心，面目变得狰狞，目光像淬了毒一样。
我却丝毫不惧。
因为她已经说不出话来。
贵妃回宫后，再唱不出《长相思》了，皇帝以欺君之罪把人关到了冷宫。
第二天贵妃的尸体就浮在了荷花池上。
与此同时，宰相府里的二千金不明缘由暴毙身亡。
皇帝怜惜我爹同时失去两位千金，特意将我按照公主礼制下葬。
他们不知。
我金蝉脱壳，隐姓埋名去了江南。
我将游历中所闻诗歌记录在册，配上音律铺成曲子，传唱千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