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收到海因里希的命令后,德军左翼的两艘驱逐舰迅速升火加速,向法舰编队的侧后方迂回。他们并不急于开炮,而是保持无线电静默,试图靠夜色与干扰烟幕悄悄接近。黑漆漆的海浪中,驱逐舰相对较小的船体更易隐蔽行踪。

这两艘德国驱逐舰同样配有鱼雷发射管,虽然数量不及专门的鱼雷艇多,但若能找到机会偷袭法巡洋舰,就很可能一举确立胜势。为此,驱逐舰队指挥官施塔克上尉仔细观察海面:“保持距离18000米左右,让重巡继续吸引火力。等法国人忙于正面射击时,我们从后面咬住。”

船桥上阴暗的灯光映照着他紧绷的面庞。身旁年轻的瞭望手小声通报:“夜视仪显示法国驱逐舰好像不在前方阵列,或许在后侧——需警惕他们的鱼雷。”

施塔克心里一沉,但他没有退却,而是示意继续前进。他坚信,只要能找到空隙,法国巡洋舰难逃被封堵的命运。

与此同时,在法方编队末端,那两艘莫加多尔级驱逐舰「莫加多尔号」与「伏尔他号」一字排开航行。莫加多尔级是二战前法国海军的骄傲,排水量接近3000吨,航速可达36节左右,配有强大的138.6毫米主炮与鱼雷发射管,在驱逐舰中堪称火力凶猛。

• 莫加多尔号:舰长杜布瓦少校,是位久经沙场的老驱逐舰指挥官,作风勇猛却也极富灵活性。

• 伏尔他号:舰长贝尔纳中校,个性稍微谨慎,但一旦看到明确战机,也毫不手软。

此刻,杜布瓦与贝尔纳均通过无线电收到了卡斯特尔上校的讯息:

“敌驱逐舰可能正企图侧翼包抄,我们需要你们两舰加以拦截或进行雷击。留意与巡洋舰的配合。”

杜布瓦回报:“明白,莫加多尔与伏尔他将发挥驱逐舰之刃的作用,保证会切下德军胆敢伸出的利爪。”

说罢,他招呼驾驶长:“全速前进,航向略偏北,以雷达微波和肉眼观察双重确认是否出现敌驱逐舰踪迹。我们要在对方发起包抄前,先撕开他们的破绽。”

8. 火力绞杀:巡洋舰正面交火的高峰

(1)致命齐射:初次重创出现

前方的「絮弗伦号」和「迪盖特鲁安号」依旧同德军两艘重巡洋舰展开主炮对轰。在多轮射击修正后,两边的命中率都在提高。

突然,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划破夜幕。法舰「絮弗伦号」上,左舷侧上方被一道炮弹直接击中,瞬间腾起橘红色火光。那发203毫米穿甲弹穿透了外部轻装甲后在舱室内爆炸,导致甲板上一块钢板被撕裂飞向空中,溅起的碎片又造成二次破坏。

舰桥里立刻传来警报声,传令兵狂喊:“左舷甲板严重受损!二号高平炮失去作用!火势蔓延!”

卡斯特尔上校感觉到甲板的猛然震动,差点没能站稳。他几乎是用嘶哑的嗓音吼:“损管队立刻控制火势!保证主炮塔运行优先。” 他明白在此刻,最重要的绝不是回避或退缩,而是要保持核心火力,继续向德舰开炮,才能逼对方退却。

与此同时,主炮瞄准镜中的“布吕歇尔号”也挨了「迪盖特鲁安号」一记近失弹,其爆炸水柱将海水与碎片狠狠扑上德舰甲板,造成部分轻伤与设施损坏。虽非直接命中,但也引得德舰阵脚稍乱。两个弹着点紧接着落在右后侧舰体附近,再次在海面上炸出几道可怕的水墙。狭路相逢,一念之间就可能决定生死。

(2)“迪盖特鲁安号”的支援与烟幕战术

见友舰「絮弗伦号」受重创,轻巡「迪盖特鲁安号」舰长拉沃克急忙下令朝敌方打出一轮阻断射击,同时朝卡斯特尔发去灯光信号:“我们可为您释放烟幕,掩护损害控制!”

“絮弗伦号”舰桥连忙回复:“暂不需要大范围烟幕,集中火力牵制德舰!我们还能撑住。”卡斯特尔口吻依旧硬朗。那股法国海军的傲气与坚韧,在最危急的时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然而,拉沃克并不可能袖手旁观。他示意副舰长:“用副炮发射少量烟幕弹,范围不要太大,只要掩护絮弗伦号左舷的明火目标即可。”

短短半分钟后,几枚特制弹药在絮弗伦号与德舰之间的海面爆开,腾起黑灰色的烟幕云团,如帷幕般遮掩住部分视线。被击中的絮弗伦号趁机进行初步损害控制,损管队忙碌地用石棉毯、灭火剂和海水扑救火焰。副炮舱和过道里烟雾弥漫,受伤的水兵在昏暗灯光下痛苦呻吟,但仍有损管兵咬紧牙关挨个检查罹难者或抢修破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