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看见法舰释放烟幕,“布吕歇尔号”舰长似乎认为对方想要掩护撤退,当即请求海因里希少将:“将我舰推进至15,000米射程内,可望给予致命打击。”

海因里希稍作思考后,同意了这一提议。“欧根亲王号”则采取侧向护卫姿态,以继续与轻巡洋舰「迪盖特鲁安号」互相炮击牵制。德舰的行动可谓愈发强势,想要在短时间内彻底压制住法国巡洋舰编队。

夜空中不时闪烁的炮光逐渐转移至「絮弗伦号」所在位置。双方的水面舰艇正从相对松散的火力对轰,转为更加接近的进退纠缠。此时,一旁的驱逐舰动向,正将决定整场战役的最终走向。

德军两艘驱逐舰一路保持无线电静默,试图在夜色中包抄到法舰编队的后方或侧后方。施塔克上尉原本认为,法舰正被自家重巡吸引火力,等他们转入近距离鱼雷攻击时,足以给法国人当头一棒。

然而,海况和夜战中的相互干扰远比想象复杂。再加上法国方面的反侦察(他们并未大开探照灯,且有巡洋舰副炮时不时试探性地扫射海面),德驱逐舰行动并不顺利。最要命的是,他们很快发现另有两个雷达信号正高速朝自己逼近。

“这是……法军驱逐舰?!” 施塔克心头猛跳。

在昏黑的远方海面,他隐约见到两道尖锐的舰影破浪前行,航速至少在30节以上。海水被舰艏划出白色冲浪痕,犹如直刺过来的利剑。等确认为敌舰时,双方距离已经不算太远了

法军“莫加多尔号”与“伏尔他号”在杜布瓦、贝尔纳两位舰长的指挥下,从一开始就逆势往北航行,企图找到德驱逐舰并截击。依托夜战经验与侦察灯号,两舰先是分散成小角度队形,保持雷达覆盖,然后在水面观测员的配合下顺藤摸瓜,果然侦测到德驱逐舰的迹象。

• 莫加多尔号抢先开火,以舰艏双联装138.6毫米炮投射远程射击,火光在夜里格外夺目。紧随其后的伏尔他号则略微偏转航向,准备构筑“交叉射界”,若敌方机动躲避,就趁机发射鱼雷。

当第一发炮弹在德驱逐舰附近炸起高高的水柱时,施塔克上尉的心彻底凉了半截:

“他们早有准备……快机动规避!”

一时间,两艘德驱逐舰试图调整队形,一边开动舰炮回击,一边预备也施放鱼雷。奈何法军先发制人,加之莫加多尔级排水量在驱逐舰中属上限级别,火力和速度都极为可观。仅仅几轮炮击,德军其中一艘驱逐舰便在甲板上冒起火光,副炮被炸毁。

夜空里,“砰砰”声的中口径炮射次第轰响,双方舰体翻腾在波涛中,激起的白浪一浪接一浪,仿佛在见证这场激烈的水面猎杀

驱逐舰之间的决战,往往就在转瞬之间。随着距离迅速拉近到七八千米以内,鱼雷使用的黄金区间也即将来临。

• 法军“莫加多尔号”舰桥上,杜布瓦少校用望远镜死死盯住那艘中弹起火的德驱逐舰,确认其航向被迫转偏后,迅速下令:“装填鱼雷,右舷角度准备齐射!”

• “伏尔他号”也几乎同一时间接到了贝尔纳中校的命令:“把他们堵死在这片海域!发射鱼雷!”

一道道鱼雷从法舰侧舷下水,白色航迹飞速划开海面,在暗夜里令人惊心动魄。德驱逐舰见势不妙也开始硬扛火力释放鱼雷企图反制。阵阵怒吼的舰炮声与冲天的水柱交织,照明弹、爆闪光、残烟混在一起,把整片海域折腾得如同地狱。

短短数分钟后,结局初现:

• 其中一艘德驱逐舰被伏尔他号的两枚鱼雷连中:一枚直接撞击其舰体中部,第二枚在舰艏附近爆炸。剧烈的水柱冲击撕裂了驱逐舰薄弱的防护结构,舰体弯折,断为数截,仅剩零星舱段尚浮在水面,很快就完全倾覆。呼救灯光在黑暗中惨淡闪烁,转瞬就被无情浪涛吞噬。

• 另一艘德驱逐舰则中了莫加多尔号的一发精准炮击,甲板上弹药库殉爆,火光把半个天空都映得通红。鱼雷命中则随之补刀,使其在短时间内丧失动力,舰身重重倾斜进水。虽然部分船员试图弃舰逃生,但整舰无法避免地迅速沉没。

顷刻之间,两艘试图包抄的德军驱逐舰双双重创乃至沉没,发出的爆炸回响传至德舰主力那边,让海因里希少将大为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