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和银杏一齐摇头,没有一丝犹豫,“小姐,老太太说了,不能乱跑。”
这俩人有时候就是倔得不行,特别是她要闹脾气的时候。
白羽衣叹了口气,这两人前世一直跟着她,她俩的脾气她自然熟悉,知道硬来不行,只能出卖色相了。
白羽衣嘟了嘟嘴,拉着两个小姑娘的衣袖摇了摇,“真的不行吗,就一下下。”
两人又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脸上满是委屈,撅着小嘴儿,“那海棠,我想沐浴,你帮我去准备好不好?”
海棠和银杏两个本来也就十一二岁,一听自家小姐不出去乱跑,再加上脸上那要萌化心了的小表情,自然也欢欢喜喜的同意了。
待到海棠走远,白羽衣又看向银杏,“银杏,我想吃燕窝红枣糕。”
“小姐,我这就去给你做。”
等到银杏走远了,白羽衣迅速跑下床,收拾了一顿之后,跑出了房间。
前世,她被夫家冤枉过不止三次,她最懂那种黑白颠倒,被所有人误会的处境,她一个勉强加起来活了三十岁的人,都受不住,更何况他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祠堂离她的西厢房有点远,她又害怕被祖母发现,一路都是选的偏远没人的小路。
卿寒,等我!
侯府祠堂内,一名穿着青白色衣衫的孩子跪在正中间,前面是正在燃烧的香烛和祖宗牌位。
昏暗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脸色灰白,脊背因为无力而无法挺直,头低着,双眼迷离。
“嘎吱…”
白羽衣看了他一眼,他是青国太子殿下,背脊即使已经变形,也不肯定示弱半分。
对,前世当她嫁出去之后,才知道卿寒根本不是三伯与那位丫头所生的孩子。
男孩微微抬头,看向发出声响的侧门,正好看见衣衫单薄,头发未梳的白羽衣。
她?
外面还下着雪,落在她身上的雪花进祠堂时,即刻便化,氲湿了她的外衫。
还未等他想出什么,白羽衣便已经跑到了他的面前。
“三哥……”
白羽衣突然有一瞬间的卡壳。
她可以在祖母面前永远是那副可爱幼稚的样子,因为那是处处宠她爱她的祖母。
她也可以在海棠,银杏和姐姐面前装作只是八岁孩童的样子。
只是大概是三哥哥这三个字太久没叫,又或者是她一个接近三十的人实在无法对着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叫哥哥。
即使·······即使他原来是对她那般的好。
前世的她却根本不知道,只当他真的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三哥,我给你带了些芙蓉糕,我知道你不喜欢吃芙蓉糕,但是她们不让我来,我偷偷跑来的,只有这个了。”
白羽衣跪坐在卿寒面前,将自己怀里的东西打开,拿了一块芙蓉糕,递到卿寒嘴边。
她来的匆忙,只匆匆披了一件外衫便出来了,此时确实有些冷。
卿寒下意识张嘴咬下,一双眼睛却不复之前的迷离,看着自己面前的白羽衣,情绪复杂。
“三哥,我还带了个披风,你先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