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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京圈佛女沈棠宁一句,“黄历上讲今日不能动水。”
姜珩便遣散救火的人,眼睁睁地看着一双儿女被活活烧死。
我心痛到几近呕血,姜珩却捻着佛珠,声音冷若凝霜。
“宁宁马上就要得道了,家中见水则不吉。”
“这两个孩子本就是命该如此,你莫要在此胡搅蛮缠。”
后来,沈棠宁修炼至紧要关头,需以紫河车炼制仙丹。
姜珩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淡淡道。
“我乃京圈佛子,用我血脉的紫河车入药,功效当能倍增。”
当晚,他命人将我四肢捆在祭坛上,亲自执刀剖开了我七个月的肚子。
我扔下一纸离婚协议,强撑着支离破碎的身子走向大门。
管家惊慌地想要阻拦,姜珩却胸有成竹道。
“她离了我活不过三日,她会回来求我的。”
可他不知道,这一次,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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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前还在我肚子里闹腾的孩子,此刻像一个被抛弃的物件躺在冰冷的地上。
而姜珩,早已拿着紫河车,奔向了沈棠宁的炼丹房。
“造孽啊!”王妈扑过来,用外套包裹孩子,老泪纵横。
“少爷他、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双胞胎被活活烧死不够,现在又......”
她的话像把尖刀,狠狠捅进我尚未愈合的伤口。
昨日我不过外出半日,回来时只见两具焦黑的小尸骸保持着爬向门口的姿势。
而他们的亲生父亲就站在一旁,手中佛珠转得平稳如常。
我溢出一声凄凉的冷笑。
“因为他只爱沈棠宁啊,我和孩子在他眼里轻贱得如蝼蚁一般。”
“可当初少爷为了能和你结婚,答应老爷子退出家族继承权,如果他不是深爱着你,又怎会做出如此大的牺牲?”王妈满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惨然一笑,“是啊,当初我也以为他爱惨了我,可真相却是......”,
可真相却是,我江心月,不过是姜珩精心挑选的“血包”罢了。
这七年来,我每个月都要被抽走600毫升的血,即便是孕期也不例外。
每一次,他都会温柔地抚过我的头发说:“阿月,再忍忍,很快就好。”
我竟天真地以为,他是心疼我。
可原来,他只是怕我撑不到下一次抽血,怕沈棠宁断了续命的药引。
而现在,他连我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我强撑着支离破碎的身子起身,颤抖着接过王妈怀中的婴儿。
“宝宝,妈妈带你去见哥哥姐姐。”
每走一步,腹部的伤口就如撕 裂般地疼,可这疼比起心里的痛,算不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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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踉跄着挪到后院,两个孩子被随意埋在那里,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
看到这一切,积攒的悲痛瞬间爆发,我崩溃地嘶吼出声。
“平平安安!妈妈来了......妈妈这就带你们走!”
我像疯了一样用双手扒开土堆,指甲断裂了,钻心的疼痛却无法传入我已麻木的心。
当两个小小的身体重见天日时,我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太太!”
王妈哭着要来扶我,我却将她推开,小心翼翼地把三个孩子放进行李箱里。
做完这一切,我颤抖着从怀里掏出离婚协议递给管家。
“陈叔,这份离婚协议,麻烦转交给姜先生。”
就在这时,姜珩牵着沈棠宁的手从炼丹房走出来。
看到狼狈不堪的我,沈棠宁得意地往姜珩怀里靠了靠。
姜珩接过陈叔递来的离婚协议,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江心月,谁允许你走了?”
我不由嗤笑出声:“我给沈小姐腾位置,姜先生不满意吗?”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我嗤笑一声:“胡话?姜珩,我的血,我的孩子已经被你......”
“你闭嘴!”姜珩厉声打断我,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宁宁心善,听不得这些!”
我怔了怔,随即笑得浑身发抖。
一个京圈佛子,手持念珠却亲手害死自己的三个孩子。
一个京圈佛女,日日诵经却不顾他人性命用紫河车入药。
这两人明面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干着畜生不如的勾当!
真是讽刺至极,可笑至极!
“姜珩,”我目光如刀,“你手上的佛珠,可曾告诉过你什么叫报应?”
沈棠宁立马躲在他身后,怯生生地拽着他的衣袖。
“阿珩,她好恐怖我害怕......”
“别怕。”,他温柔地拍抚她的手背,转头对我却冷若霜雪。
“江心月,你发什么疯?”
我懒得再看他们演戏,拖着行李箱就要离开。
“太太!”陈叔想阻拦。
“陈叔!不用管她!”姜珩却胸有成竹道,“她离了我活不过三日,到时候,她自然会回来求我。”
我剐了他一眼,拖着装行李箱朝着殡仪馆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