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逸霖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有些发紧。
“小雅,你的计划是什么?我现在有点慌。”
邓恩雅轻笑,指尖轻轻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语气悠然:“明天你就知道啦。”
挂断电话后,她将空碗拿到厨房。
桂婶临走前说过放到水槽就行,明天再洗,邓恩雅觉得一个碗而已,顺手就洗了。
水流冲刷着瓷碗,她望着窗外的夜色,心情愉悦。
她擦干手,慢悠悠地参观新家。
栖园的装修风格简约而低调,处处透着高级感。
客厅的落地窗外是湖景,夜晚的城市灯光映在水面上,像散落的星辰。
她伸手抚过沙发、书架、餐桌。
最后停在主卧的床头柜前,上面摆着一个空相框。
“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她低声喃喃,指尖轻轻摩挲着戒指,有些恍惚。
洗漱后,她躺上床,大概是床品太舒适了。
闭上眼后,她很快陷入沉睡。
***
邓恩雅睡到自然醒。
她伸了个懒腰,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推开卧室门。
桂婶正在餐厅摆盘,见她出来,连忙笑道。
“太太醒了?我看您在睡,没敢打扰,做了英式早午餐,您尝尝合不合胃口。”
餐桌上,煎蛋金黄,培根酥脆,吐司烤得恰到好处,旁边还配了新鲜的水果和热红茶。
“谢谢。”邓恩雅微笑,坐下来慢条斯理地享用早餐。
桂婶开口道:“太太,齐先生早上来过电话,说您醒了后,让您给他回个消息。”
齐洲,陆西辞的助理。
邓恩雅点头,拿起手机,给齐助理发了条简短的微信:[你好。]
对方很快回复:[陆太太,您何时方便,房子过户需要签署委托书。]
邓恩雅:[随时都可以。]
与此同时,邓家别墅。
谭欣的手机响起,她漫不经心地接起。
在听到对方的话后,她脸色骤变,手一滑,手机“啪”地摔在地上。
她顾不得捡,猛地推开邓萱的卧室门,声音发颤。
“快起来!你爸出事了!”
邓萱睡得迷迷糊糊,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能出什么事...我昨晚找小贱人找到半夜,才睡没多久...”
“你爸被公安抓了!”谭欣的声音几乎破音,“说他涉嫌职务侵占!”
邓萱猛地坐起身,脸色煞白:“...什么?!”
谭欣急得团团转。
“刚刚公司财务部的人打电话,说警方直接去公司带走了他!现在公司已经乱了!”
邓萱的脑子“嗡”地一声,瞬间清醒。
“...那笔钱?!”
谭欣死死抓住她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的肉里。
“那个贱人到底去哪了?!你不是说计划天衣无缝吗!”
邓萱的手指死死攥着被单。
“我找了她的所有朋友,没人知道她去哪了!”她抓起手机,声音发颤,“连周世泽都联系不上她!”
谭欣的脸色铁青,一把拽住邓萱的胳膊。
“我们被那小贱人算计了!你爸的事,八成就是她做的!”
“怎么可能?!”邓萱猛地甩开她的手,“她那么蠢!怎么可能知道爸挪用公款的事?!”
谭欣眼神阴鸷:“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偏偏是昨天?她一失踪,就有人举报你爸?!”
邓萱呼吸一滞。
邓恩雅,真的还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傻白甜吗?
谭欣快步走回卧室,捡起屏幕摔裂的手机。
拨通律师的电话,声音发狠:“老邓是谁举报的!”
电话那头,律师的声音凝重:“不知道,举报材料很详细,警方已经立案了...”
谭欣的手指发抖。
邓萱腿一软,脸色惨白。
律师:“及时主动归还且弥补损失,从轻幅度可能大。”
谭欣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钱是被邓恩雅那个死丫头拿走的!抓她!”
律师在电话那头谨慎地说:“这要看她是善意取得还是恶意取得。如果能证明她知情并参与谋划...”
“我不管什么善意恶意!”谭欣歇斯底里地打断,“钱在她手里!”
律师叹了口气。
“根据刑法,如果能在立案侦查期间主动归还并弥补损失,从轻处罚的幅度可能会大一些,你们还是尽快归还钱。”
谭欣直接挂断电话,转身对邓萱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死丫头找出来!”
邓萱手忙脚乱地拨通一个个电话。
但,邓恩雅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栖园。
邓恩雅签完房产过户文件,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她换上泳衣,在私人泳池里畅游了几个来回。
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她靠在池边,闭目养神。
门铃响起。
桂婶去开门。
邓逸霖脸色凝重地冲进来:“小雅!”
邓恩雅从泳池上来,随手披上浴袍。
“大伯涉嫌职务侵占被抓了,”邓逸霖盯着她的眼睛,“是你做的?”
“是。”邓恩雅坦然承认,拿起毛巾擦拭头发。
邓逸霖倒吸一口凉气:“到底怎么回事?”
邓恩雅示意他坐下,悠悠说道:
“我偷听到大伯一家和周世泽合谋,他们打算哄骗我私奔去法国,让我把所有财产带上,然后..”
邓逸霖脸色越来越难看。
邓恩雅轻笑,“他们打算等我落地后直接抢劫。所以,我骗他们说银行卡被你没收了,我没钱走不了。”
邓逸霖猛地站起来:“他们为什么一定要你走?!”
邓恩雅倒了杯柠檬水。
“因为我拿着公司的股份呀~”
她蹙着眉,可怜道:“我还偷听到,他们要把我卖去非洲,然后等时机成熟,就把我嘎了...”
邓逸霖猛地抓住她的肩膀。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我是你哥!”
邓恩雅轻轻挣脱,眼神平静:“我自己能处理啊。”
“你...”邓逸霖觉得眼前的妹妹真的好陌生,“你什么时候变得...”
“变得可怕?”邓恩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