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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去了趟公司。
这是我父亲去世后,我第一次踏入董事长办公室。
一切都维持着原来的样子,干净、肃穆。
我签发了第一份人事指令。
【即日起,解除胡安先生在我司一切顾问职务,停止所有相关项目资金支持。
】【公关部,准备一份声明,关于我司将暂停所有非核心业务的商业赞助,集中资源进行内部安全生产整顿。
】【财务部,冻结所有由胡安签批的待付款项,进行重新审计。
】指令通过内部系统下发,三分钟内,整个公司都收到了。
胡安的助理第一个打了电话过来,语气惊慌失措。
“苒……苒总,您这是……”
“按通知执行。”
我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可是胡总那边……”
“公司姓沈,不姓胡。”
我挂了电话,把他拉黑。
没多久,韩薇的微信好友申请弹了出来。
【师母,您别生师傅的气,他真的很难过。
有什么事我们当面聊聊好吗?】配图是她一张泫然欲滴的自拍,眼角还挂着泪珠。
我点了“拒绝”。
然后,我给交管部门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喂,老陈,想请你帮个忙。”
“对,就是盘山公路那个事故,我想调一下事发路段的所有监控。”
“我需要完整的、未经任何删减的原始录像。”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苒苒,这个……有点麻烦。”
“怎么了?”我的心沉了一下。
“事发路段的监控,恰好在那天下午……坏了。”
“准确地说,是数据被人为覆盖清除了。”
我握着手机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
监控坏了。
真巧。
我没有再追问监控的事。
我知道,既然对方能动手脚,就一定做得天衣无缝。
硬碰硬没有用。
我回到家,张姨已经把孩子们的房间彻底清空了。
只剩下两张空荡荡的婴儿床。
我走进去,关上门,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我联系了一家私人侦探事务所。
“我要查两个人,胡安,和韩薇。”
“所有的一切,包括他们的通话记录、资金往来、开房记录。”
“特别是事故发生前一个月的所有行踪。”
“钱不是问题。”
我需要证据。
能把他们钉死在耻辱柱上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