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亚斯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要用星界裂隙的能量来打仗，在他的计划里，那只是修复灵脉、救出导师的希望。但看着艾拉眼中的光芒，他突然意识到，有些力量一旦被发现，就再也无法只属于一个人。
“你知道怎么去星陨谷？”他问。
艾拉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卷起来的羊皮纸。“这是骑士团的秘密地图，标注了所有古代遗迹的位置。星陨谷在迷雾山脉的另一端，穿过冰封的湖泊就能到达。”
就在这时，银狐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窜进旁边的树林。伊莱亚斯拉住艾拉躲到冰岩后，只见一队穿着黑甲的士兵出现在隘口，领头的正是在酒馆遇到的那个士兵。
“仔细搜，摄政王说过，这附近有叛逆骑士的踪迹。”士兵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
艾拉握紧了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伊莱亚斯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声，急促而有力，像战鼓在敲。“我们不能硬拼。”他低声说，指尖的火苗变成绿色，“我能用幻术引开他们，但需要你配合。”
艾拉点头，眼神坚定。伊莱亚斯深吸一口气，将魔力注入魔杖，红色晶石发出耀眼的光芒。他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勾勒出一群鹿的形象——这是他为数不多还能熟练使用的幻术，简单，却足够逼真。
下一秒，十几只雄鹿从树林里窜出来，在雪地上狂奔。士兵们果然被吸引，纷纷追了上去。“快追！别让它们跑了！”领头的士兵大喊着，马蹄声渐渐远去。
“好本事。”艾拉看着伊莱亚斯，眼神里的警惕少了些，多了些赞许。
“只是小把戏。”伊莱亚斯收起魔杖，脸颊有些发烫。在魔法学院时，他最不屑的就是这种“雕虫小技”，总觉得只有毁天灭地的大魔法才配得上“法师”的称号。可现在，他却靠这“小把戏”躲过了追捕。
穿过隘口，眼前出现一片巨大的湖泊。湖面结着厚厚的冰，冰下隐约能看到游动的鱼群，像被困在水晶里的影子。艾拉说这是“镜湖”，因为湖水在夏天能像镜子一样倒映出天空的云彩，而到了冬天，就会变成连接两个世界的冰桥。
“穿过镜湖，再走三天就能到星陨谷。”艾拉指着湖对岸的山峦，那里的山峰尖得像骑士的长枪，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
两人踏上冰面，冰碴在脚下碎裂，发出清脆的响声。伊莱亚斯能感觉到冰下流动的水脉，像大地的血管，在寂静中缓缓跳动。他突然想起导师说过，水是最有韧性的元素，能穿透岩石，能雕刻山脉，却总以温柔的姿态呈现。
“你为什么要加入骑士团？”他忍不住问。
艾拉的脚步顿了顿，目光投向远方的山峦。“我父亲曾是骑士团的团长，在平定边境叛乱时牺牲了。”她的声音很轻，像落在冰面上的雪花，“他说骑士的使命不是杀戮，是守护。我想完成他的使命。”
伊莱亚斯想起自己的父亲，那个在王都做铁匠的老实人，一辈子没碰过魔法，却总在他练习失败时说：“火能烧毁房屋，也能烤熟面包，关键看握火的人是谁。”那时他不懂，总觉得父亲的话太朴素，配不上他的魔法天赋。现在想来，父亲和艾拉的父亲，说的其实是同一个道理。
